在大车店住的那几日里,为了齐心协力地挣些银子,所以如花一家人还是没能一起去镇子里逛逛。
因此,昨晚在又一个镇子里投宿后,第二日一早,以伍志学为首的,求了伍立文,想要逛逛这个镇子。
孩子们的渴盼当然换来了伍立文和柳氏的首肯,伍立文兑现承诺,带着一家子人欢欢喜喜地好好逛了逛镇子的大街小巷。
“二哥,你干么去了?”
“没,没干么。”伍志学的眼神躲闪着,右手下意识地摸了衣服下挂着的荷包。
如花张了张嘴,看伍志学一脸被抓包的躲闪模样,最终忍住了便没有再追问。
从这个镇子到高台县只需走半个多时辰的路,柳氏一惯节省,拒绝了如花雇车的提议,一家人逛完了街,便结账退了客房离开,往高台县的方向走去。
如花都打算好了,在高台县住一晚,次日一早雇辆马车就往益县去,在益县待一段时间,找机会把白凌飞的事解决了,一家人就出发去凌州坐船再往颖州府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离高台县城城门口只五百米远的距离时,出事了。
如花刚刚解决了三急,从两棵紧挨着的松柏树后钻了出来,一抬头,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孩子他爹。”
“爹。”
伍立文一手捂着脑袋轰然倒下。
柳氏和如梅尖叫着去扶伍立文,却被回过身的男人一把同时揪住。
伍志勤和伍志学双双抱住一个小个子男人的腿。
还有一个最为魁梧的男人却已一手拽住了喜娃的衣领,一手扯了喜娃脖子上的红绳出来。
如花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往前跑去,匆忙间见伍立文扶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血。
“啊,咬我,小兔崽子敢咬老子。”
伍志学头上一紧,松口之即,那人抓扯着他的头发就把他甩了出去。伍志勤咬紧牙关向前一扑,将那人扑倒在地,挥拳就往那人身上招呼而去。
伍志学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那个已撕了如梅怀里包袱的男人,男人一把把如梅推过去撞开志学,又一脚踢向如梅,柳氏疯了似的扑过去拉住男人的脚,男人狠狠地踢向柳氏,柳氏惨叫着翻了几个跟头。
此时的如花已抽出了匕首手腕一压,魁梧男子“嗷”地一声惨叫,松了扯住喜娃红绳的大手,抱起被匕首扎穿的左脚,右脚单跳着躲闪开如花又挥向他的刀锋。
如花只是虚晃了一下,立马扶了喜娃向柳氏跑去,背篓里的铁锅和竹筒、被褥已四散在地上,坛子和罐子已摔碎成了片。喜娃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尖利的陶片,和如花一起冲向从志学身上扯了荷包,又正伸手向如梅衣服里探去的那个男人。
离男人只三步时,如花脚下一踢,一片碎陶片飞出去,男人弯腰一躲,如花奋力跃起,匕首划过男人的肚皮,瞬间,鲜血染红了男人的腹部。
“该死的,老子要你的命。”
“山子,快走,来人了。银子到手了,走,快。”
三个抢劫的男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见血的小个子男人早已挣脱开伍志勤的撕打,灵活地俯身收罗起地上四散的破旧衣衫和铁锅塞到背篓里,提了背篓到背上一背,扶住魁梧的男子就招呼起捂着肚子正追着如花和喜娃要报复回去的男子。
“官兵要来了,看你们往哪跑。”如花喊着,看三人往小路跑,拉住还要追的喜娃,转身就去看柳氏和伍立文。
“穷寇勿追,快去瞧瞧大哥他们。”如花奔至柳氏的身边,见柳氏惨白着脸,双手捂着腹部,身下已是出了血。
“二弟,别去追,回来。”
伍志勤扶着喜娃站起来,正好看到伍志学一个猛子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那三个人追过去,立刻阻止着。
“啊,血,娘也流了好多血。二弟,你回来呀,爹又摔倒了。”如梅爬到柳氏的身边,哭喊起来。
如花把柳氏扶靠在如梅的怀里,忙去瞧伍立文,见他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立刻用匕首划开自己的一截白棉布里衣下来,简单地将伍立文的脑袋给包扎起来,血瞬间又染红了包扎好的地方。
“喜娃,去城门口求人来帮忙,找辆车,爹和娘都得马上送去医馆。”
“我去。”伍志学听到如梅的哭喊已跑了回来,看到爹娘都血流不止时,呆若木鸡地站着,直到听到大哥叫喜娃去叫人的话后,狠狠地擦了下出血的嘴角,丢下两个字就跑了出去。
“娘,别怕,会没事的,你千万别晕过去。”如花安慰着柳氏,焦急地向城门口望去,见喜娃正跑回来,忙问:“叫到人帮忙了吗?”
“嗯,有个大叔和大哥正推了车过来,志学哥跟他们在一起呢,我跑过来给姐你先报个信。”
“好。大姐,别怕,一会儿有事还得你和大哥帮娘和爹照应着,会没事的,来,我们先扶娘起来,地上脏。”
正说着,远远地见志学带了两个推着独轮车的人过来,近前一看,两人应是父子俩。
“大叔,我爹娘在那儿,快,求你救救他们。”志勤也跑了过去,指引着路,带那两人推着车过来。
“孩子,你扶着车,你们先扶你娘到车子上。我扶你爹到我儿子车上,然后让我儿子来推你娘。”
如花把捡回来的被褥垫进独轮车里,几人快速地把伍立文和柳氏扶上了独轮车,那俩父子立刻推着车子往县城城门口推去。
如花几人小跑着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