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鲜血流尽之前,你是杀不死他的。”
伴当法师一开口,彦就明白了自己所面对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生命禁术,一种只流传于少数学派中的特殊法术。
这种禁术往往存在于咒法系或者通灵系这种更趋向于研究型和神秘性的学派之中,而一般情况下,这种禁术所要付出的代价往往是生命,灵魂这类珍贵的东西。
不是说,随随便便抓来一个灵魂或者牺牲一个人的生命就能做到这种地步。而是这种禁术的施展往往需要施法者本人来作为交付方,才能真正的施展出来。
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种代价都太沉重了。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恐怕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进行这样的选择。
而说真的,彦在自己母亲的笔记中见到这样的记录时,也仅仅是以为大概只有那些自命不凡的英雄,或者是关系亲密到足以牺牲生命的父母家人才能毫不犹豫地释放这样的法术。没想到如今,他居然在两个大男人之间见识到了这种堪称罕见的一幕。
是忠诚,还是所谓的友情。他很难确定,但是这却并不是他停下自己动作的理由。所以就在那个法师想要对他开始什么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箭步一冲,直接向着他冲杀了过去。
犹豫?不需要。和谈?不可能。既然斩杀对方就是最简单的办法,那么彦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舍近求远。挺身一剑杀出,斩断他的头颅,让他的鲜血瞬间流淌干净,所谓的禁术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生死搏杀,信念就必须要做到唯一和纯粹,不然,任何一丝不该有的犹豫都可能导致你所拥有的优势瞬间变成劣势。
这一点,已经经历过死战的彦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毫不迟疑,并且势若雷霆。
然而,尽管他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动作,但是却还是比不上局势的突然变化。
他的剑还没有来得及伸到伴当法师的面前,巨大的长吟声已经是逼近到了他的脚下,而与此同时的,无比强大的负面能量也已经是如同当空的瀑布冲击而下一样,无比凛冽地威压而来。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生灵受到的冲击都远远要比之前的巨大的多。可以说,哪怕是如诺德人这样的战士种族,都免不了在这种负能量的冲击中受到一定的伤害。至于普通的人类,更是会被这种负能量侵蚀地直接夺去生命。包括比利和他的母亲奥辛薇娅。
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而硬吃这一击负能量冲击,这对于彦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如果说是为了胜利而把自己要保护的目标至于及其危险的境地之中,这就是彦所不能接受的事情了。
赢得胜利为的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不是说,为了赢得胜利就可以不择手段。彦还没有本末倒置到那种程度,所以立刻的,他就激了自己在比利母子两人身上留下的印记。
圣光道标,这是圣骑士内部对这种特定的印迹法术在官方层面上的称谓。它的作用一般有两个,一个是作为某种象征物,标记一个特定的地点。另一个,就是作为一个指引标记,为圣光的拥有者在不能观察到自己的目标时,作法术施展上的指引。
就像是眼下这个情况。他虽然不能隔着几层甲板看到甲板上面的比利和奥辛薇娅,但是通过这个道标,他却能把自己的法术作用在他们的身上。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只是一瞬间,彦身上所有在战斗中积攒下来的圣光都已经是顺着道标的指引离他而去。而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巨大的圣光护盾就已经是出现在了比利母子的身边。
保护之手,一个纯粹的保护性法术。它能为受保护者提供一个几乎无法被打破的护盾,除非是形成这种法术的圣光能量被消耗干净,不然任何形式的攻击都不能伤及到被保护者哪怕一分一毫。
当然,这种法术并不是完美无缺的。不然彦早就顶着一个圣光护盾去和别人正面战斗了。它有一个缺陷,而这个缺陷并不小。那就是被套上了这层护盾之后,它的被保护者也失去了进攻的能力。
不是说强制性地不能进攻,而是一旦动任何形式的攻击,保护它的圣光能量都会因为缺少同步能量的协调而彻底地陷入崩溃。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它会被从内部一戳即破。而这也意味着它本来最大的作用就失去了成效。
对于一个合格的战士来说,他恐怕是宁愿裸身上阵都不会愿意丧失掉失去进攻的机会的。所以自然的,这样的法术从来都不在彦的考虑范畴之内。不过,用来保护别人,倒是一件相得益彰的事情。
有了这个的保护,比利母子的安危可以说是有了保障。而在这个前提之下,彦也终于是能抽出手来,全身心地去应对眼前这个威胁。
当然,这指的并不是那个法师还有那个已经被吓破胆的贵族。就彦来看,他们两个在自己眼前还够不上威胁。真正的威胁应该是更加强大的东西,比方说眼下这只已经浮出水面来的海王鲸幽魂。
它所携带强大负能量如今已经是如同冰山一样塞满了两艘船上所有的空间。这种极端性的力量已经是如同最寒冷的冰风暴一样,带走了所有被它所拥抱的人的体温。诺德人凭借天生的素质,还能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下坚持。但是普通的人类,却已经是完全被冻僵在了那里。
他们的生命之火已经差不多被熄灭干净了,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