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啊,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看了看女孩头上的伤,少妇摸着眼泪说道。
“你是我娘,我记得自己是有娘的。”三娘虽然面色苍白,但开心的说道。
“婉儿,除了娘,你还记得什么,记不记得你阿玛?”女人小心的问道
“娘,我记得自己是有娘的,暖暖的,我不知道阿玛。”
看着床上女孩依赖的看着自己,少妇缓缓的道“婉儿乖,婉儿生病了,都不记得阿玛了,等婉儿吃了药,慢慢的,婉儿就想起你阿玛了,也能想起你哥哥了。”看着三娘期待的眼神,少妇心情很好的给三娘喂着汤药。
“好,婉儿会想起阿玛的,也会想起哥哥的。娘,阿玛和哥哥会来看我吗?我都不知道阿玛和哥哥是怎么样的。”
“婉儿,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尽是跟着庄子上野丫头们学,她们是汉人,把母亲叫做娘,你怎么也跟着她们学了,这次可一定要改了,我们旗人啊,都是叫额娘的,可不能学着汉人叫娘。”
“额娘”三娘乖乖的改了口,乖巧的看着妇人。
“这就对了,婉儿乖,把汤药喝完,等喝完了,病好了,婉儿头就不痛了。”
“好苦!”一口喝完碗里黑褐色的汤药,三娘皱着眉头吐了吐舌头。
“你呀!”妇人拿起手绢轻轻的擦拭三娘嘴边的药渍,见此,三娘乖巧的仰起头,好方便妇人的动作。
“罢了,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来,娘再陪你说说话。”
话还未说完,三娘便已经闭眼睡了,看着三娘呼吸轻缓起来。
“婉儿,婉儿。”见三娘没有应,妇人小心的拉开三娘的衣服,皮肤上出现了一点点的疹子,妇人认得,是天花,她小时候就得过,摸了摸三娘的额头,果然,还在发烧,妇人松了一口气。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里衣,为三娘换上,拿着换下的脏衣服,妇人才端着药碗离开了房间。
听见关门声,三娘睁眼看了一眼,复才睡着。
“大管事,在吗?”院门紧关,二夫人隔着一层门喊道。
“在的,二夫人,您请吩咐”
“大格格得了天花的事情可有报到府上?府上来人了没?”
“回二夫人,大格格出天花的事,奴才昨天就报到了府上,府上老爷还没有回来,夫人送来一批药材,另吩咐奴才们给大格格请医问药,说要是缺什么了只管来府里要。”
“夫人还是如此贤惠,替大格格和我谢过夫人,你这次请的大夫不错,格格刚刚清醒后喝了汤药,这会又睡下了,我看了,痘又大了些,我虽然被打发到了庄子上,钱还是有的,你多买点好药,等格格好了,我必然有重谢。”
“二夫人放心,格格是奴才的主子,亏待谁也不敢亏待主子不是,这次的药夫人用着觉得好,奴才立马让这个大夫给格格再开,格格吉人天相,用不了多久必定痊愈。”
“大管事,你的恩情我会记着的,必有重报。”
“奴才谢二夫人,奴才这就去为格格抓药,奴才告退。”
看着这个院子,满目的荒凉,以前小阿哥出生的时候,奶娘两个,丫头婆子使唤不过来,就是自己未生育的时候,伺候的人也是好几个,被打发到庄子上后连一个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没有,生个女儿,还要自己亲自拉扯。
要是当初早点查到怀孕的事情,最多是关个禁闭,凭着自己的本事,复宠又有何难,可恨,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六年多了,来到这庄子上已经有六年多了,就连生下通婉这个府上唯一的女儿,老爷也只是送过来一个名字,没有说接回去的话,定是那个贱人趁着我不在在给老爷吹枕头风呢!
本来想着等一两年后,老爷消消气后再筹谋,却没有想到,老爷竟然外放了,这一等,就是六年,我的阿哥都十一岁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我这个额娘。
林佳氏,你真以为夫人贤惠的是个佛爷吗?以为撇下夫人跟着老爷去任上是好差事吗?回来后,有你哭的,想要将我困在庄子上,怎么可能,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们到时候再慢慢算,林佳氏。
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虽说这六年来自己花大把的银子保养,可惜岁月不饶人,六年了,皮肤都没有以前嫩了。都快三十岁了,我的小阿哥再过两三年都可以娶亲了,好在,老爷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