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病房走廊,他望着停车场,掏出一支烟点燃,连抽几支,依然烦躁不安。
突然,停车场一辆车车灯闪了几下,他看过去一眼,又收回目光,转身之际,车灯又闪了几下。
烟自指间断裂,他快速下楼。
走到那辆车前,驾驶室下来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朝他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军礼。
萧瑾彦看清男人时,惊愕道,“苏洵?”
苏洵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晕开一缕憨笑,摸了下后脑勺:“我是狼头派来的,从现在开始,我是您的贴身警卫。”
说完,他打开后车门。
萧瑾彦眉头深锁,上车。
车行驶在寂寥的街道。
萧瑾彦望着窗外霜雪静谧的夜色,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玺家的?”
“差不多两年前。”
“既然找到玺家,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
苏洵开口,“一开始,我并不确定玺暮城和您的关系,而通过对您的观察,您对以前的事情并无任何记忆,所以一直没有动作,而玺暮城做事又滴水不漏,十分谨慎,我即便是他的近身保镖,也近不了他身,我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去年一次意外事故,我得到玺暮城的信任,才知道他的疾病,随后,他将他在地下的情报网交给我打理,我彻底成为他的心腹,上面让我继续留在他身边,也仍然无法将他与您联系在一起,直到您两次救了夫人,我才察觉他只是您分裂的人格,而您每次出现的时间太短,我又无法说明,后来,通过监听玺暮城和乔小姐的对话,又取了您的血液样本,断定您是雪狼,只是考虑到玺暮城什么都不知道,无法带他归队,上次夫人遇险陷入催眠状态,我请示上面,上面通过楚局派人帮助夫人,实则是接触您。”
萧瑾彦沉默几秒,开口,“邢天来了?”
“是的。”
萧瑾彦没再说话,阖上眼睛。
邢天是队里的特殊人才,心理专家。
他曾经在战场上亲眼目睹邢天三秒钟催眠敌人,获得情报,甚至让其自残,也是审讯方面的专家。
......
车并未开出太远,在医院附近一个小区停下。
萧瑾彦下车,跟着苏洵进入单元楼,走进一楼一间房。
一进去,一眼锁定在座人中穿一身军装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去,标准敬礼,“老狼头。”
此人名叫薛超海,是他的直属上级。
薛超海上去踢他一脚,继而抱住他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
萧瑾彦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眶涩涩的。
邢天咂了下嘴,”萧哥,来来来,我们也抱个。”
两人分开,萧瑾彦看向邢天,骂了一句,“秃尾巴狼,你倒是活得自在。”
“靠!当初就是你给我起的这代号,这下好了,代号跟到现在也改不了,跟我这丰神俊朗的形象严重不符。”
“少他妈贫嘴!”薛朝海瞪他们一眼,指了指沙发,“坐下说。”
萧瑾彦走到一直沉默不言的楚向南身边坐下,两人对视,没有说话。
薛朝海开口,“雪狼,你的档案已经恢复,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归队接受治疗。”
萧瑾彦顿了几秒,“现在不行,玺家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而且......”
薛朝海一个杯子砸过来:“混小子!这是军令!”
“总之现在我走不了。”
邢天插话:”等你再消失,我们面对的是玺暮城,到时候不好办,萧哥,你现在跟我们回队里,我一定想办法治愈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萧瑾彦站起身,眸色坚定,“再给我点时间。”
薛超海站了起来,拿枪顶着他脑袋,“你再给老子推三阻四的!”
“就是您一枪崩了我,我也走不了,我是您的兵,您一手带出来的,不管是上战场还是执行危险的任务,我都没二话,可是,我现在......”
说到这里,薛朝海一脚踹在萧瑾彦腹部,萧瑾彦退了几步,仍是站立如松,眼底的倔强像一把钢铸的利刃。
邢天走过去,朝薛超海摇头。
薛超海知道萧瑾彦性子,收枪,叹了一声,“你再不走,只会连累家人。”
“什么意思?”
突然,靠门口坐着的楚向南起身,几人看过去,停止争执。
楚向南握住门把手,猛地将门拉开,拧住站在门口人的胳膊,一条胳膊将她抵在墙上。
此人穿一套黑色衣服,头戴黑色鸭舌帽,遮住了脸,加之背光,楚向南并未看清来人,喝道:“你是谁?”
萧瑾彦借着光线,目光落在那人帽檐下的半张脸时,喊道:“放开她!”
楚向南摘了那人的帽子,那人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散下来,清丽娇颜,乍现他眼中。
楚向南震惊:“墨初鸢?”
萧瑾彦走过去,将墨初鸢拉过来,“你怎么......”
墨初鸢没有抬头,声音寂寥而空洞,“我跟踪你来的。”
薛朝海瞅了一眼单薄瘦弱的墨初鸢,丝毫没有一点意外。
而萧瑾彦和楚向南同时瞪向苏洵。
苏洵仓惶垂头。
萧瑾彦将墨初鸢拦进怀里,不悦的瞪着邢天:“是你出的主意,让苏洵故意引她过来的?”
邢天扬眉,“何以见得?”
楚向南眸色幽冷,”以苏洵的能力,有人跟踪不会察觉不到。”
“行了!是我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