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潜伏玺家这件事,始终欠玺暮城一个说法,但是,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暮城。”一道清弱的声音传来。
他转身。
墨初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穿戴整齐。
她果然没睡。
玺暮城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进屋,“不睡了?”
墨初鸢将门关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没有说话。
玺暮城任她抱着:“鸢儿,还要瞒我?”
她抱得更紧,沉默片刻之后,将这半个多月的事情和盘托出。
包括罗美丝,玺国忠,简月之间的纠葛。
但自动忽略了部队要他年前归队一事。
她开不了口,但是玺暮城看尽她眼底闪烁的晶莹,便知道她对他有所隐瞒。
他不忍再问,将她抱到床上,“你睡会儿,我去公司。“
“我也去。”她坐起身。
他将她摁在床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你乖点,我晚上就回来。”
“可是......”
“那么多人保护,我会没事。”他不由分说的脱了她的外套,将她塞进被子里。
“好吧。“
她身子酸疼,也实在难受,懒懒的裹着被子,露出一双莹润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出门。
宾利行驶在街道上。
苏洵透过后车镜,低低一声:“先生,抱歉。”
玺暮城沉默几秒,缓缓吐出两个字:“理解。”末了,又道:“去警局。”
苏洵没有说话,却隐隐叹息。
看来夫人没有将事情全部告诉先生。
其实,若换作是他,也难以开口。
......
警局局长办公室。
楚向南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玺暮城,审视几秒,开口:“玺暮城?”
玺暮城没有说话,擦着他的肩膀,沉步进屋,坐在沙发上,身型沉靠沙发靠背,一边掏烟一边说:“告诉我实情。”
楚向南走进来,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眼前的茶几上,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你倒是敏睿,她不告诉你,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我来找你。”他吞云吐雾,烟雾弥漫中的眼睛里一片凉薄。
楚向南将萧瑾彦的身份和被部队找到,并要求他年前归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他。
玺暮城一字一句听着,指间的烟燃尽,长长的烟灰落在地上,星火烫的指间皮肤有些疼,眼底布满红血丝,鬓角青筋一根一根跳动。
一旦归队,那么他留在墨初鸢身边的时间不过只剩下二十几天。
若问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就好比医生告诉你身患绝症,并宣判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面临的不是离别,是诀别或是永别。
楚向南看着一言不发的玺暮城,知道他心里一定难受。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即便再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也难以体会他的痛楚。
楚向南站起身,走到窗前,摸了一支烟,点燃,希望淡去心底涌上来的酸涩。
他甚至能想象墨初鸢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消失是什么心情,更何况是永远的消逝。
玺暮城压抑住心里翻滚的浓愁,苦涩一笑:“苏洵身边的人是军人?”
“是的,狼头派人护你安全。”
“袭击我的是什么人?”
“色以一股武装势力余党,萧瑾彦曾杀了他们的头目,他的儿子寻仇报复。”
玺暮城浑身颤了下。
他想过那些人是萧瑾彦的仇家,但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严重。
他只在一些时事军事新闻上看到过这样的事件,却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色以是一个小国,总是在新闻上报道过的战场,这样大的事件,完全脱离了他的能力。
他权势再大,但面对政治时事,现在的他,渺小如蝼蚁。
他看向窗口,透过玻璃,看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离开。
楚向南没有留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
......
玺暮城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岳麓翰的公寓。
他有钥匙,进去之后,从冰箱拿了一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沁入嗓子,灼烧的痛感也盖不过心里的苦涩。
几杯酒下肚,他想起什么,从裤袋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加密文件。
果然,多出一个新视频。
他点开,视频里是穿着和他现在身上一模一样衣服的萧瑾彦。
他垂着头,坐在地上的身影落寞又寂寥,一如此刻的他一般。
视频停顿几秒,他开口说话:“暮城,我知道你再次苏醒一定想知道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墨初鸢一定不忍心告诉你会被部队带回回驻地的事情,现在的情况,非你我能控制,我不想丫头伤心,却注定让她难过,年前会有人接你归队,抱歉,若是可以,我宁愿和你继续共存一体,但是,暮城,我只要她活,我在他身边只会让她危险,我相信你和我一样。还记得我们那个赌约吗?最后留下谁,都是未知数,若你留下,代替我活着,包括我的信仰。”
视频结束,玺暮城怔怔的望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也跟着暗下去。
......
岳麓翰接到玺暮城打来的电话,火速回到公寓,一进屋,便抱住了玺暮城。
玺暮城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对你没兴趣。”
岳麓翰松开他,朝他肩膀捶了一拳,眼睛红了:“你这次一消失就是半个多月,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玺暮城瞥见他眼底的湿热,不想兄弟之间太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