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脖子上一直挂着的军扣和女娃娃头型的吊坠。
就这样,她在营地住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人啊,只要什么都不想,便会释怀很多。
或许是在营地,或许这里安静,她心情逐渐地平复。
那些杂乱繁复的事情仿佛随着她进入营地那天起,彻底隔绝在尘世之外。
这里仿佛是不染纤尘的一方净土,她身心洗礼,每一天过得平淡,安静,简单。
她不用电脑,手机,完全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苏洵对她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周周到到,营地没有女兵,他又不放心从外借调,所以,一日三餐,都是他从食堂打回来的。
伙食丰盛又精致,是他交代后厨单独开灶做的,她说自己不需要特殊对待,苏洵来了一句,她现在是两个人,饮食要格外精细。
后来,苏洵买了一本孕妇书,列了一张长长的食谱,一日三餐让后厨按照食谱做。
对此,她心生感激。
苏洵担忧她一个人总是待在房间枯燥,给她打发时间。
她很少走出那栋楼,即便出去也会在早晨或是傍晚,独自散步,因为那个时候最安静,有时候遇过路过的兵,都会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房间有电视,但是,墨初鸢很少打开,她甚至不曾问,她现在置身哪个城市?
但是,她知道,一定不在月城。
所以,月城连续几天发生惊天动地的恐怖袭击事件,她全然不知。
苏洵刻意不提,她也不问,所以,不知道楚向南重伤住院,岳麓翰差点遭遇不测,以及发生的许多事情。
墨初鸢问的最多的是关于简梅的情况,她后悔,两次面对简梅,却不知是自己生母。
她缺失一段记忆,记得听简舒文提及过,是因为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的缘故,现在想来,应该是那场大火之后造成的创伤。
现在记忆重拾,她想起了一些关于墨初容的事情。
尤记,第一次被简舒文带回墨家,墨初容好像并不喜欢她,总是欺负她,扯她的辫子,有一次,她坐秋千,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让正在花园看书的墨初容推她。
那时候的墨初容完全是一个傲娇少爷,脾气很臭,好像看谁都不顺眼,气鼓鼓的推着坐在秋千上玩的正酣的她。
力气很大,墨初鸢一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磕破了头。
当时,她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墨初容吓坏了,抱起她就往屋里跑。
那天,简舒文和墨天林都不在家,佣人帮忙包扎的。
晚上,简舒文和墨天林回来,看到受伤的墨初鸢,简舒文当即黑脸,墨天林也训斥了墨初容,当时,墨初鸢跑过去拉住简舒文和墨天林的手,笑着说是她顽皮摔下来的。
自从那一次,小小年纪的墨初容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妹妹有所改观。
成长的过程,两人不是没有争吵过,墨初容极其疼爱这个妹妹,对她动过两次手。
第一次,是她告诉他,她喜欢上一个军人,擅自改了高考志愿,非要去军校,那时候从国外回来已经接收墨氏的墨初容不同意,墨初鸢任性闹了一场离家出走。
墨初容找到她后,打了她一巴掌。
还有一次,墨初鸢进入他的房间找游戏机,不小心翻出一样东西......
早晨,墨初鸢惊梦而起。
营地离间或可以听到士兵训练的声音。
她擦掉额渗出的密汗。
那段记忆再一次涌了上来,她记得拿了墨初容一样东西,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
记忆太模糊,一时想不起来。
只记得,当时墨初容对她发了大火,拎住她一条胳膊,把她扔了出去,勒令她以后不许再进他的房间。
那次,墨初鸢气的足足半个月不理他。
......
色以。
联合维和部队驻地。
玺暮城从进入驻地之后,便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除了一些进进出出的外国医生和邢天之外,见得最多的是士兵,国外的,中国的。
士兵们每次见到他,肃然起敬,行军礼。
他性子冷清,很少与人说话,士兵们好像都很怕他。
驻地生活三点一线,枯燥乏味。
唯一支撑他的就是一张娇美面孔。
他想她,发疯的想她。
他挨过无数个夜晚,却挨不过对她浓浓的思念。
四月。
若是国内,正值春天,草树吐翠,百花吐蕊。
可是,色以战乱后的城市,一片萧条。
这一天,邢天走进玺暮城的房间,面色凝重:“暮城,治疗方案已经确定,下周你就要做手术,部队已经联系美国一家医院。”
玺暮城一身军装沉立窗前,身影冷峻,却寂寥萧寞,问了一个他来到此地两个多月不敢问的问题。
“她,好吗?”
邢天走过去,递过去一支烟,玺暮城接过,点燃,猛吸了几口,白色烟雾缭绕指间,他听到邢天说:“她,很好......”
三个字,简洁,却将他一颗心盛满。
邢天看着身旁的男人,烟雾朦胧了他一双晦涩幽深的眼睛,想了想,开口:“暮城,我必须对你说实话,这次手术,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脑部那块血肿积液紧黏神经,五年前,那次手术已经伤到海马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