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舒文纤细十指紧紧抠住坚硬的托盘边角,身体隐隐发颤,生生咬住唇,蠕动着,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对错一念之间,善恶也是如此,一开始她便错了,从把墨初鸢领回墨家那一天,她更是大错特错。
......
夜半时分。
疗养院走进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头上包着白色丝巾,戴着墨镜和口罩,形色诡异,被住院部前台一个年轻的护士拦住。
简梅在疗养院是特殊病人,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此人背景不菲,加上墨初鸢走之前一再交代,不是谁都可以探视的。
女人拉住护士走到一边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护士没有再拦,却把一沓红票谨慎的塞进口袋,佯装若无其事的回到前台,继续打瞌睡。
女人走进简梅的房间,摘了墨镜,走到里间床前坐着,握住简梅落在身侧的手,轻轻贴在脸上,眼睛里的泪水哗哗直落。
她一直坐着,直到简梅缓缓地睁开眼睛,与她目光对上,轻轻地问,“你是......”
房间光线昏暗,待简梅看清女人隐没在背光里的一张脸时,一双眼睛一点一点睁大,最后,惊恐喊了一声,“鬼!”
女人急忙松开简梅的手,戴上墨镜,行色匆匆的走出病房。
简梅卷着身体瑟瑟发抖,从床上下来,赤着双脚,跑了出去,嘴里嚷嚷着有鬼,前台护士唯恐她疯疯癫癫的惊扰别的房间病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方才把简梅弄回房间。
走时不禁地嘟囔一句,“医生不是说她精神病好多了吗?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
这几天,月城最高兴的莫过于一个人,岳麓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玺暮城不仅病愈,而且,现在正在腾冲边陲小城和墨初鸢恩恩爱爱。
岳麓翰仍然记忆犹新接到玺暮城电话那天,他一个大男人是如何在公众场合失态,旋即湿了一双眼睛,嘴里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哭笑的。
惹得身边的唐瑄忍不住脸上润肉一阵抽搐,怎么看怎么觉得岳麓翰和玺暮城才是真爱,一对激情四射的基友......
解剖室里,唐瑄一袭蓝色防护服,手里捏着锋利的解剖刀,正准备对一具尸体解剖,这时,放在一旁置物台上的手机响了。
纤长的眼尾一瞄,看到屏幕上跳跃着岳麓翰三个字,眼底迸射掩不住的喜悦瞬间暗了下去,收回目光,继续手上动作。
夜九点。
唐瑄一身警服刚走出警局大门,一道力落在她手腕上,她回头一看,是岳麓翰。
他还没走?
等了她四个多小时......
“理由!”岳麓翰一身灰色格子西装,俊朗不凡的一张脸黑的比锅底还要黑,嘴里冷冷咬出两个字。
唐瑄心虚的低了头,轻轻咬着粉唇,“对不起,太忙忘了时间。”
“上车。”岳麓翰头也不回的走到车前,打开车门。
唐瑄压抑着心里的酸涩,走过去上车。
车缓缓地驶入街道。
岳麓翰单手紧握方向盘,抽空看了一眼身旁低头不语的唐瑄,眸色沉沉。
一个小时,车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驻。
岳麓翰转眸,静静的望着唐瑄数秒,缓缓地开口:“唐瑄,我这个人不喜猜测,尤其是不喜猜一个女人的心,我喜欢简单明了,若我做的哪里不好,或者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说说吧,为什么故意不接我的电话爽约?”
“没有......是真的忙......”
唐瑄心里更加难过,一个男人若真心待一个女人,需要揣测吗?只看用心与否罢了。
爱情是一场角逐和竞技,谁让她是先爱上那个。
“真的?”岳麓翰捏起她尖尖的下巴,目光逼匛。
“嗯.......”
她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岳麓翰,车里灯光偏暗,掩饰了她眼底的哀色。
岳麓翰低头,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碾压,侵入,继而,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把她提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唐瑄承受着他的浓烈却温柔到侵蚀到她骨子里的吻,当他的手落进她衣服里时,她知道他要什么,仅顿了三秒,压制住心里的愁绪,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
衣衫被他推落,他挑起的情、欲不断地在她身上堆积,她方才烫着一张脸,解开了他的皮带。
车厢里气温持续飙升,只有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柔媚的轻吟。
当风停雨止,唐瑄靠在岳麓翰敞开的衬衫露出的坚实胸膛,低低喘息着,阖上眼睛,眼角有泪水落下来,不知是方才太激烈还是什么。
岳麓翰脑袋靠在车椅背,脸上是尽兴后的慵懒和舒爽,并没有急着出去,反而,轻轻扣住她纤细的腰,附耳过去,“还好吗?”
现在两人还是这般交融缠姿,要她脸红的不敢与他对视,脸往他怀里贴了贴,“什么?”
“你在上面会不会疼......”
唐瑄顿时羞得无以复加。
这人虽然外表看着冷淡,有时候雅痞坏坏的,实则是一个温柔的人,床弟之事从不曾粗暴,即便情到酣处,激奋难以也是控制有余。
记得和他第一次那夜,虽然他醉酒,却没有伤到她,记得过程里,因他加重力道她的头不小心撞到床头,他纵然沉沦,却是把手垫在她脑后,那一刻,她觉得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