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原来不是梦。
她眼眸流转,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玺家。
玺暮城撑在她脑袋两侧的手臂,弯曲,高大的身体将她小小的她覆盖,耳边他暗哑的嗓音响起,“鸢儿,是老公不好,别生气了,嗯?”
他温软,她心中苦涩缠绕。
这些天,压抑的委屈纷然而至,她幽怨的瞪着他,“是你凶我……”说到这里,她眼中一润,哽咽,“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玺暮城一颗心像被硫酸腐蚀般的难受,收紧怀抱,在她唇角轻吻,“鸢儿,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惊喜,老公舍不得不要你。”
“玺暮城……你喜欢我吗……”
她脑袋发热,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她明明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是利益的延续。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心了?
玺暮城显然也没有想到墨初鸢会这么问,怔忪几秒,低头,吻开了她的唇,由浅入深。
一个屏气的努力,融入她。
湮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但他确定,他疯魔似得眷恋她的身体。
墨初鸢心中隐隐失落,很快,这点失落,在他掀起的风雨中被一点点冲散。
她像一叶浮萍,在山海浪尖中沉浮摇曳,又像一叶扁舟,从万丈倾泻的瀑布跌落,由疾风骤雨到小雨如斯,由徜徉逐浪到涟漪微回,再到浅滩宁息。
最后,卷在他温厚的怀中,安然宁静,鬓角的长发黏在脖颈和脸上,脸上染着桃粉,眉间娇媚含羞,我见犹怜,春/色撩人。
玺暮城燥热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抚着她柔滑的后背,像对待一件稀世臻品,心中转着刚才墨初鸢的问题,这些年,他活的麻木,喜怒哀乐也需调节和自控,谈何感情?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又是什么样?
突然,感觉怀里的墨初鸢身体一僵。
他收紧手臂,嗓音暗哑,“怎么了?”
她脸红似血,收紧双腿,就要坐起来。
以往欢好之后,都是他抱她去浴室冲洗,今夜大概两人精疲力尽,谁都懒得动弹,此刻,一股温热自她腿间淌落。
他见她不语,神色紧张,“怎么了?”
墨初鸢卷着身体,不说话。
他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大手在她身上乱摸,直到触到熟悉的湿热,瞬间了然,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抱歉……”
她钻进他脖颈,嗔道,“禽/兽!”
他雅痞一笑,将她抱起,去了浴室。
?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
她还要去局里,居然睡到这个时候。
裹了一件浴袍,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双脚站地,一双纤白长腿像枝茎一样直直打颤,随时可折。
这个qín_shòu,她心里骂道。
这时,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玺暮城,沉着脸,按了接通键。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她一边埋怨,一边颓坐床上,浑身酸疼的快要散架。
玺暮城难得温润的笑出声,“你确定你还能下床?”
“你还说!还不是怪你!”她掀开浴袍衣襟,看着胸前密密麻麻的紫痕,以及还在打颤的双腿,昨夜火热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气恼地骂道:“玺暮城,你简直不是人!”
“你这是在夸我吗?”
“无赖!”
玺暮城淳厚的嗓音带着宠溺传来,“是,我无赖,下次轻点,嗯?”
“你还说!”她欲哭无泪,一会儿揉着酸疼的双腿,一会儿捶着快要折断的小腰,幽怨道,“你没事的话,我挂了,我还要去上班,迟到半天了。”
“我给你请假了。”玺暮城缓慢地说。
“请假?你怎么给我请的假?”她惊讶不已,严重怀疑他在唬弄她。
“替你发了一条请假信息。”
那端,总裁办公室里坐在板椅上的玺暮城五官微沉,一手把玩着金色派克钢笔,一手握着手机,想起上午十点多,楚向南打给墨初鸢的那通电话,不禁地皱眉。
那时,他已经醒来,靠坐床头,拿着手机查询邮件,墨初鸢像一只猫似得缠在他身上呼呼酣睡,他只想起身,只要一动,缠在他腰上的一双手臂越紧,而且,一条腿还不优雅地压着他的腿,撩的他浑身热燎燎的,甚至想不去公司,一直陪着她。
这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怕吵醒她,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一瞬黑脸,备注是:楚大哥。
楚大哥?称呼这么亲热?
那一刻,他很想把怀里的人揪起来,狠狠地惩戒一番。
他虽然霸道,但基本修养还在,没有擅自接她的电话,选择挂断,最后,想了想,替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楚向南,请假一天。
这端,墨初鸢翻看玺暮城发的信息内容,果然,简短一句话:身体欠佳,需请假。
他做事未欠妥当,她无可挑剔。
玺暮城清越的嗓音又传来,“鸢儿,我刚才给云姨打了电话,她一会儿会把饭菜送楼上。”
“……”她心底一暖,他倒是细心,她的确懒得下楼。
正当她准备挂电话时,被玺暮城唤住,“鸢儿。”
“嗯?”
那端,好像是思索着什么,顿了几秒,他低沉的嗓音传来,“鸢儿,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