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叹了口气:“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秀秀能有那样一个下场,都是她自己种的因。”
萧煜看着窗外道:“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作怪的女鬼便是秀秀。”
慧真点头赞同:“她的尸体被埋在村西头的乱坟岗。一进午夜,我便去那里找她的尸体,诵经超度,烧毁尸身。尸身一毁,她自然就灰飞烟灭了。你嘛,”慧真拿起桌上的点心,捏了一块放进口中,“就在这里和那女鬼周旋,保护他们别再出人命了。”
萧煜没甚反应。
慧真道:“张宅住着那个小白脸不是答应要帮忙吗?他那个副将倒是可以用一用,杀气这么重的人,厉鬼也不敢惹的。”
萧煜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慧真笑了:“那我是什么?贫僧虽然惊为天人,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不是人啊,到时候我一个不高兴,晚个一盏茶的工夫再焚尸,那女鬼可厉害得很,够你喝一壶的。”说着想了想,“不是吧,就算那丫头长得丑了些,你也不能说她不是人啊。虽然看着不太顺眼,但至少长出了人的样子...”
萧煜不想听他胡扯,躺到床榻上闭目养神。
慧真继续道:“你还别说,那丫头脸蛋轮廓还不错,若是没有那块胎记,说不定也是个小美人儿,你看她母亲长得就好看得紧,可惜年龄大了些,有点配不上玉树临风的我。”
萧煜翻了个身,背对着慧真道:“你可是个和尚,能不能别这么qín_shòu。”
慧真瞪了他的后背一眼:“哎,萧煜,说什么呢你?谁qín_shòu?我不过是放飞自己心神,晚上还有一场恶仗要打,不好好放松一下怎么行?”
苏挽青戌时中来到张宅,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话一点不假,张伯将五十两银子放到苏家那破旧的桌上之后,态度明显没有那么谦卑了。
一路上大家对她都十分客气,从一个路人甲到压制女鬼怨气的关键人物,她还没有适应这么快速的转换。
正堂之中,张员外、张奶奶、红姨娘、慧真、萧煜、锦衣少年坐在椅子上,张宅的下人们七七八八站了一屋子。慧真原本是要他们各自回去休息,有了避鬼符,那女鬼再厉害也看不到他们了,但是连续三天的打击让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说什么也要待在一处,此时慧真还没说服众人。
苏挽青一进来,屋子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她低下头随着张伯走到中央,刚要行礼,便听张奶奶道:“今日是我张家请你来帮忙,不必拘礼,请坐吧。”
张奶奶精神不太好,声音有些沙哑,看来也是勉强支撑。
苏挽青自懂事以来都是低调行事,巴不得大家都看不见她,被这么多人注意着,浑身不自在,得了话迅速坐到空座上,旁边是大着肚子的红姨娘和那清贵之气满满溢出来的锦衣少年,萧煜和慧真则在她的对面。
苏挽青似有所感,坐下之前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锦衣少年。
他的五官不如慧真精致,却刚中带柔,十分耐看;不如萧煜冷硬,却清甜沁人。一双女气十足的杏眼长在他的脸上便带了几分英气,唇角似有似无的笑意无端让人觉得亲近。
似乎感到苏挽青的目光,少年看向她。
没有诧异,没有鄙夷,没有同情,而是一个暖暖的笑容。
那一瞬间,苏挽青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慌忙躲避他的目光,强压住胸口扑腾乱跳的心脏,坐在椅子上。
气氛很压抑,慧真开口道:“员外,一会儿必须遣散他们,这么多人聚集在正堂,就算每人身上都带着避鬼符,正堂生人气息太过浓重,那女鬼自然知道我们都在这里,只有让他们各自回屋,才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出事的几率也就更小。”说着,他转向众人:“阿弥陀佛,佛祖有好生之德,还请各位施主不要执着于此,否则光靠萧煜一人是无法顾全大家的。”
一个下人大着胆子开口道:“我们都回房,岂不是更加没人保护了?那女鬼不是随便找到谁都是死定了?”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附和。
慧真道:“你们不必担忧,身上带着避鬼符,那女鬼便看不到你们,更谈不上找到你们了。更何况,就算她要寻找目标,正堂之内还有阳女,论生气最重非她莫属,只要有她在,那女鬼绝不会找到别人。”
苏挽青一听顿时黑了脸,该死的和尚,出的什么馊主意,原来是要她来当靶子的,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多要点银子,五十两也太少了。
慧真似乎是怕不能安众人的心,继续道:“话说回来,你们执意不肯回去,待在阳女身边,反而会容易被连累,这位萧兄,只负责保护员外和张奶奶的安全,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别说贫僧没有提醒过各位施主。”
话到这里,大家都慌了起来,方才说话的下人脸色发白道:“大师,我们这些俗人什么都不懂,您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哎呦,您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得赶紧回房去了。”说着看向张员外,“老爷...”
张员外挥了挥手,众人急忙离开正堂,瞬间堂内就只剩下几个坐着的和司马魁。
慧真冲张员外施了一礼,道:“员外,陪两位夫人到后堂歇息吧,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现身,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便是。”
张员外点点头,带着张奶奶和红姨娘离开了正堂。
慧真看向锦衣少年:“不知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