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与你细说了,一会儿楚凌天就该过来了。”燕绥的目光看了看屏风后的浴桶,问道,“晚间浴桶内的水可还在?”
“这个婢子倒是还未让人收拾,小姐您问这个作甚?”水喜奇怪的问道。
燕绥不说一言,直接脱了衣裳便整个人踏进了浴桶内。入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了,刚入水的那一刹还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小姐,您这是作甚?这般凉的水,莫要伤了身子才是,快些起来,快些起来。”水喜着急的说道。
“来不及了,你现在快去外面守着。一会儿若是楚凌天来了,你便跟他说我在沐浴,不便见客。”燕绥忍着寒意,吩咐道。
水喜心中虽是百般疑惑,但还是立刻按照燕绥的吩咐去做了。
泡在冰凉的水里,燕绥的心才渐渐静了下来。
出此下策也实属无奈,这一夜又是跑又是打的,身上早已出了一层的汗,这个时候若是躺在床上装就寝,恐怕更是混不过去的。
“王爷,王爷,您现在不能进去......”水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燕绥合上的双眸也霎时睁开了,来的果真是快啊!
“王爷,我们小姐正在沐浴,您现在真的不方便进去。”水喜按照燕绥交代的,竭尽全力阻拦楚凌天进入。
“沐浴?你们家小姐三更半夜不睡觉却在沐浴?”楚凌天冷冷一笑,阴测测道,“给本王让开,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楚凌天直接将挡在门口的水喜一把挥开了,一掌击在门上,房门顿时大开!
屏风后面的燕绥听到声响,依旧浸在浴桶之内,淡淡道:“三更半夜的王爷这般大的火气来此,可有何事?”
楚凌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进门就直冲着屏风后面而去。
见势,燕绥心中略有不安,故作镇定道:“王爷,自重。”
“自重?”楚凌天讽刺一笑,脚步不停,继续道,“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倒是说说本王该如何自重?”
楚凌天一句话顿时让燕绥哑口无言。眼看着楚凌天就要越过屏风进来了,燕绥当即起身,迅速抓过一旁的衣衫披上......
楚凌天出现在屏风后时,燕绥正好背对着屏风在系衣带。只是有一点意外的是,搁在架子上的这件衣衫有些薄了,加上她身上水珠未干,如此若隐若现,倒是显得有些......
楚凌天进来之后显然也看的有些微愣住了,但好在愤怒犹在心头,一下子便也回神了。
瞧了一眼面前的浴桶,丝毫不见热气冒出,楚凌天便揶揄道:“王妃好兴致,大半夜的在这里泡冷水澡。”
“睡着的时候梦魇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泡一泡冷水,清醒清醒有何不可吗?”燕绥始终背对着楚凌天,微微测过头道。
“确实是个不错的理由。就是不知王妃竟是梦到了什么,能惊出一身的冷汗!”
“梦到什么,梦到我父战死沙场,梦到我娘殉情身亡,梦到我那弟弟葬身火海......诸般伤心欲绝之场景不断在梦中重演。”燕绥字字压抑,带着无尽的恨。
“那你想知道本王今晚见到谁了吗?”
“不想。”
楚凌天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扣住燕绥的手腕,一个转身就将燕绥抵在了背后的浴桶上。
“你做什么!”燕绥吃惊,差一点就出自本能的反击了。
之前她一直背对着楚凌天,不过就是因为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可如今,楚凌天几乎都要贴上她的身体了,实在是让她羞恼。
“王妃连听都不想听一听,是在怕吗?”楚凌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燕绥受伤的肩膀处。
如此近的距离,就连楚凌天说话时喷出的气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楚凌天亦不是圣人,与那样一具玲珑有致的身.躯贴在一起,他又岂会丝毫感觉都没有,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心远远的超过了那生.理的渴求。
楚凌天空着的另一只手终是向着燕绥的肩膀处伸去......
燕绥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在心中喊道,绝对不能,绝对不可以!
心中如此想着,燕绥便不顾一切的挣扎了起来。她不能反击,但却可以挣扎,实在挣不脱,也大可因着这剧烈的动作让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血,如此楚凌天即便再怀疑,也不能再拿着说事。
燕绥剧烈的挣扎,因着身体的扭动,竟是不断的与楚凌天的身体发生了摩.擦,楚凌天的手因此而僵在了半空,低着头,脸色几乎黑透了。
“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楚凌天声音低沉,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着牙说出来的。
燕绥虽不.经.人.事,但她也不是深闺中不更事的单纯小姐,楚凌天的变化她自然是察觉到了。
此时莫说是楚凌天警告她不要动了,就是她自己亦是不敢乱动了。
但不乱动不代表就这般妥协了,她趁着楚凌天尚在调息,还未恢复过来之际,直接一脚踢在了楚凌天的腿上,趁着他身体不稳,又迅速用另一只手推开了他。
燕绥虽打了楚凌天一个措手不及,暂得了片刻的自由,但她知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也只有这么一瞬了。
快跑了几步,瞅准了前面的那个屏风,燕绥狠了狠心,故意装作慌乱逃离的样子,趁机用受伤的肩膀撞上了屏风。
当即伤口处便渗出了血,燕绥吃痛的捂着肩膀,靠在屏风上。
楚凌天看着这一刹那的变故,心中的怒火瞬间盖过了之前的一****.火,死死的盯着燕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