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洪睁开双眼,觉得一切都很陌生,柔软宽大的床铺,艳丽光滑的锦缎被子,让他几乎眩晕,忙要支着身子起来,觉得左臂痛疼得厉害,全身都有些乏力。
“安公子,你醒了!”翠鸟一样的声音溜进了安洪的耳朵,“小姐,安公子醒了!”惊喜之意溢于言表。
“公子,别动,伤还没还好呢。”一个面容清丽、衣着华丽的年纪十五六岁的女子走了过来,“我叫言凭蔁,很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我替我爹向你道歉。”
安洪这才知道,这人就是言凭陵的妹妹,自己还在总兵府。他想起了比武时候的情形,自己原来是比武受伤了。他既感到懊悔又有点后怕,自己怎么用了那样的招式,会有那样的怪异的功力,要不是言老爷出手阻止,只怕会将言公子伤到更重。
“对不起,是我用招不当。多谢小姐照顾。我牛二叔呢?我在这呆了多久?”安洪要爬起来,言小姐示意他别动,安洪不知怎么地看着言小姐就有一种舒心快意的感觉。
“她是我的丫鬟,碧酡,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她,不要客气。你在这里躺了一天了,你师父今天上午回去了。碧酡,把药端过来。”言小姐接过碧酡手中的一碗药,轻轻地舀起一汤匙,放在嘴边嘘着,一股药香直沁安洪鼻孔,在睡榻周围弥漫。
他仿佛感到言小姐把一股迷人的气息注入了汤药当中。
“好苦呀!”安洪双唇将言小姐递过来的一汤匙药一抿而尽。她突然觉得她就是选芳,又好像是母亲,但是她又不是选芳,也不是母亲。选芳的声音没有那么娇媚和纤弱,母亲没有她这么温柔,也没有这么漂亮。但是选芳和母亲的眼神更急切。
“安公子,安公子。吃药,再来一口了。”一汤匙药已经送到了他的嘴边。
显然言小姐知道安洪这会盯着他出神了,安洪感到不好意思,连忙说:“嗯,谢谢你,我自己来喝。”
“没事,爹爹特地吩咐我照顾好你,替他表达他的抱歉。我就是怪他没轻没重,下手这么狠。”她的眼角好像还有一丝丝湿润。
“呵呵,没事呀。我就是天天爬山打柴长大的孩子,体格好得很,没有那么金贵。有时为了摘野果和香菇,从很高的大树上摔下来,也没事呀。娘说,摔一下,长一斤呢。呵呵。”安洪这样一说,引得言凭蔁和碧酡都抿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人家受伤了,你们还笑的出口?”言公子到了,关切地说,“安公子,你好些了吧?我替我爹向你道歉。”
“别别别,是我不对呢。”
“老爷到!”仆人的声音未落,老爷和管家就已经走到安洪的睡榻前了。
“安公子,老父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怎么道歉都不足以表达我的不安。唉,幸好看起来气色不错了。”言老爷弯下身体,一只手搭在安洪的手腕部,一会儿说,“嗯,体格很好,恢复不错。”
“没事呀,多谢言总兵挂念。是我学艺不精,一时紧张失态了,拳路不成章法。要不是你及时阻止,只怕伤了自己,还伤了言公子呢。”安洪对言老爷的关系很感激,觉得言老爷是个慈祥的老人,而且也感到了他的武功的高深,对他也格外敬佩。
“不知道安公子比武那些招数从哪学来的?很是精妙呀,让我等大开眼界。”言老爷关切道,“尊师一定是位高人吧?”
“我师父是牛二叔呢,我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的功夫是很高,我不及其十分之一。”安洪想起娘时常教导的话,没有说最后这几招的来源。
“嗯,我想也是呀。有时间让你师傅给我们展示展示就好。我带兵一生,戎马倥偬,还没有见过如此奇妙的招数呢,开眼界了。”言老爷挺欣赏地说,“你还谦虚,藏巧于拙,难的呀。”
“溢美了,言老爷,我的功夫哪能入你的法眼呀?”安洪要起身施礼,被言老爷按住,“好好休息,多养几天,就会好的。”
“是呀,安公子,我们老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家里人都很好,你就安心将养吧。”言管家也发话了,“如有需要,支一声即可。”
“那我们改时间再来看你。”言老爷微笑着带着言管家离开了。
客厅里,言老爷坐在上首正位,言管家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一起悠闲地品着茶。
言老爷说:“管家,你觉不觉得他的武功路子有点奇怪?”
管家说:“是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路子。”
“刚看他和陵儿比武,他简直就不会武功一样,一直靠着身体强健支撑着,眼见就要落败了,没想到来了这么几招。这几招着实厉害,就是我们去抵挡,一时之间,只怕也会手忙脚乱。”
“好在老爷你及时阻止了他,要不公子可就会吃大亏呀。”
“陵儿吃吃亏也好,要不总是以为自己是后生俊彦中的第一。只是我觉得这招数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好像不是。”言老爷问,“你知道天下武功哪种最厉害吗?”
“江湖上不是传说有一种剑法叫‘攒花仙剑’吗?据说葛洪天师曾凭借自己的气功和丹药纵横天下无敌手,就连长白山的仙人丹参老仙、洞庭湖的渔婆神妪、衡山的兜率洞主等十多路神仙联手比试,都输给他了。后来他羽化登仙之后,他的炼丹之术和练气之功法就不知所踪,也许是他的后人秘藏了,也许是散落人间。据说后来葛家庄又有用气御剑的‘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