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画面中王永桓出现了。
王永恒现在是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到一米七的个子,消瘦而又结实的身材。他的脸色比较白净,这是随妈妈的肤色基因。模样么,说不上英俊,也谈不上难看,就算是个普通人吧。
如果把王永桓扔到人群中,绝对是个大路货,根本没有什么鹤立鸡群的可能性。一身简装的运动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脸上的几颗小痘痘在汗水的映衬下,油光透亮的。
看样子这是刚从外面疯玩回来的,满头大汗。进屋后,王永桓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就噼里啪啦的跑到厨房的洗脸架边,胡乱的冲洗了一把脑袋。
妈妈看见王永桓跑到厨房里,一猜就知道她的这个小儿子又用凉水冲头去了,语带责怪和心疼的喊了一句:“小三,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用冷水洗头,不要用冷水洗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等你长大了就该头疼了。”
“没事,妈,我这都洗习惯了,再说,现烧热水,多麻烦啊。”
王永桓顶着还流着水珠的湿头发,像小狗甩头般的晃荡了几下脑袋,没擦干的水珠,散乱的抛射在周围。
只见他几步窜到外屋,以一种抛射线的轨迹,一屁股就坐到餐桌旁。二话不说,右手持筷,左手拿馒头就,咧开腮帮子就要开吃。
鸡蛋已然夹到嘴边了,王永桓猛一抬头,发现妈妈的脸色有些发白,手还拄着腹部,略带关心的随口问了一句:“妈,胃又疼了?吃药了么。”
妈妈的胃痛是个老毛病了,时不时的疼上一两次。据妈妈自己说,那是因为刚来垦区戍边时,条件艰苦所引起的。当时的北大荒完全是一片荒原,还不是现在这种兴旺发达的北大仓。
冬季,风雪呼啸,塞外苦寒;夏季,林多草深,蚊虫密集。妈妈她们常年在荒野劳动,根本没什么厨房设施。往往几块石头随便的叠加一起,就是灶台。上面架上一口大铁锅就能做饭。
夏天还好一点,到了冬季,四野荒芜。风大、雪大,再加上这种简易灶台四处漏风,做饭根本不熟。这还不说,工作繁忙时,就连这种半生不熟的饭菜还吃的不定时。有时一天吃两顿,有时却变成了一顿。
在这种吃饭不定时、饭菜不蒸熟的环境下,很多人都撂下了胃病。妈妈的胃疼,就是从那时得的。虽然现在条件好了,但妈妈的胃病却时好时坏,一直没去根。
“药吃了,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吃饭。”
“额,知道了”王永桓嘴里说着,手上也不闲着,稀里哗啦的猛往口里塞。馒头和菜几乎不怎么咀嚼,就往肚子里咽,
“三,你慢点吃,慢点吃,也没人和你抢。这样吃,会消化不良的。”妈妈嗔怪的数说着王永桓。
“今天又去打乒乓球了吧,我说,你也别老是打球,是不是看看高中的课程,预习一下。我把高一的数学书和英语书从你小菊姐哪借来了,你找时间预习一下,别上高中后又是数学、英语拉后腿。”
小菊姐是邻居谭大爷家的小女儿,今年开学上高二,比王永桓大一岁。
“知道了,妈,我这不是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吗,你就让我好好玩玩吧,等上高中,哪还有时间玩?妈妈,求求你了,就让我再痛痛快快的玩几天吧。”
“你呀、你呀,就是不争气,看你大哥学习多好,当时根本都不用我#操心。就你,总不爱学习,就喜欢打乒乓球,等哪天我把球拍给你撇了,看你怎么玩?”
妈妈一说到王永桓学习,就把他老叔家的大哥拿出举例。王永桓的大哥,学习那叫一个烈害,全管局高考文科第一名,被华夏人民大学录取,毕业后就职于国家财政部。
“我大哥那多烈害,据我们初中老师讲,那是全局全农场的骄傲,几百年才出一个的,我呢,是几十年出一个的,比不了、比不了的。”王永桓摇头晃脑、涎着脸的和妈妈说着。
“算了算了,一和你说学习的事,你就嬉皮笑脸的,告诉你,最后一次,乒乓球可以再玩三天,三天后就给我好好预习一下高一的课程,要不然…..”
还没等妈妈说完,王永桓飞快的接口道:“要不然,我就把你球拍撇了,妈妈,说点有新意的行不?”
“吃饭吃饭,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赶快去把狗喂喽。”
“大人真是没道理可讲,本来是大人先说的,现在反倒说我吃饭堵不上嘴了,唉,在家小孩就是没地位呀。”王永桓内心边感叹着,边迅速的扒了完饭,然后神速的撤离了饭桌。对此“险恶”环境,王永桓的一向策略是“惹不起我躲得起”。
画面转换到了半夜时分,睡梦中的王永桓,突然听到爸爸急促的声音:“小三小三,快起来,你妈妈胃病犯了,疼的受不了了,得马上送医院。”
王永桓听到爸爸的喊声,吓的“扑棱”一下就翻起身来,连衣服都没穿,光着脚,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外屋。
“爸,我妈怎么的了?”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
爸爸看王永桓冲进外屋,瞅了他一眼,面色焦急的道:“快,帮你妈妈穿衣服,我先给医院打个电话。”
爸爸是农场第一书记,真正的一把手,所以在家里设有专用电话。
两步就到了电话旁边,爸爸匆忙的抄起电话,“接线员么,立即给我接医院。”
几秒钟后,医院电话接通了。
“医院值班室么,我是王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