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攻势的挫阻只是一刹,一刹之后,这两位体形截然迥异的朋友,又双双抡刀再扑而上,这一次,越发凶悍得不要命!
刀光在闪烁,身形在辗转,三条人影就如同走马灯般的旋转不定。每一次的攻击,必然带起激荡的罡风;每一次的顶拒,蕴含着无穷的凶狠。
瞬攻瞬斩,即拒即转,二十几招弹指间一闪而过。
虽说白衣王永桓身中剧毒,但高深的修为暂时的压制住毒性。只见他身形如电,辗转飞腾,手中的斩邪刃仍如一往的凌厉爆裂。
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二凶、三凶已经逐渐落了下风,两把鬼头刀依然势大力猛、狠劈怒斩,大小两个人仍如交手之初般的跳腾迅捷,但已大不如才开始那般的攻势凌厉,进退有据。
相反的,王永桓的斩邪刃更在那交相回旋的新月形光芒中,一步紧似一步的围罩着他们。
大凶不吭不响,掀开长袍的后摆,拔出两柄金色短刀来——刀柄金光灿灿,以同色金黄丝线缠绕为把手的华丽短刀,自然,这是两支赏心悦目的兵刃,但是,却也一样是杀人夺命的利器!
大凶手中的金刀一紧,形容狞厉的道:“姓王的,没想到你还真能挺,到了这个时候还死拼?实话告诉你吧,再怎么拼,也改变不了今天你身死头断的悲惨结局。”
斩邪刃挥掠于极为微小的幅度里,而两柄鬼头刀便都分向两个不同的角度荡开,王永桓暴烈的叱道:“你要算个混世面的角色,就也一头撞进来松活、松活,就以你这两个不中用的废物兄弟在这里耗时间,是没什么用的!”
大凶阴冷的道:“该到收拾你的辰光,我自会动手,姓王的,你不用狂!”
身形侧旋又回,斩邪刃伸缩之间,光闪刃现,再度逼得他的两名对手退避不迭,王永桓昂厉的道:“你们是一丘之貉——狼心兔子胆,上不得台盘的三流匪类!”
一声狂吼,二凶大刀猛挥,枯牛似的身体风车般转旋挺进:“我操你的老娘.叫你看看谁是三流匪类!”
王永桓猝斜两步,原来长只三尺的斩邪刃蓦然伸长,那尖锐的芒彩映现于须臾,二凶那结实宽厚的胸膛已经完全吞噬了整个斩邪刃!
三凶行动疾速如电,人在一翻之下,鬼头刀已“呱”的一声削断了王永桓右肩的一块皮肉,血水迸溅中,他的右手成拳堪堪在沾上王永桓后腰之前。
王永桓一脚倒弹,劲风跟不及脚势的快捷,当风声才响,三凶已尖叫一声,打横摔出——在跌出的瞬息,一颗核桃般大小的眼球,正随着王永桓的脚尖抛起!
胸膛里嵌着斩邪刃的二凶,却居然并不颓倒,更不号叫、他两眼凸瞪,切齿如磨,鬼头刀猛的再次挥劈。王永桓在一脚狠踏的同时,人已倒翻而起,利落无比的贴着二凶头顶跃下。
于是,精光璀灿,来如流焰,王永桓那柄染满血迹的斩邪刃“铮”声迎截。而那已开膛破肚,肠脏外溢的二凶,却疯狂旋身,拦腰一把抱住了王永桓!
便在这时,另一溜金芒“噗”的一记切入了王永桓的左肩,很深的切入了他的左肩!
双方的接触与变化是快得无可言喻的,那伸长的斩邪刃甫始与另一柄金刀相击,犹在火星飞闪,刀身骤颤,往回收缩侧斩。
那柄切入王永桓左肩的金刀尚不及拔出,业已连着那只握刀的手同时齐腕削下!
大凶那声狂嚎凄厉得简直不似自人的口中发出,他猛的跳开,一面嚎叫,一边直甩着那只光秃秃,血淋淋的右腕,蹦得似头马猴!
吐气开声,二凶突然使出他最后的力气,意图将他双臂环围着的王永桓活活箍死!
一口鲜血呛自王永桓唇外,内腑刹那间紧了一紧,那是被巨大的外力一箍而受创。但他非常镇定,他用了一种颇为简单的方法脱困——斩邪刃由上往下暴挥,二凶那条肌肉坚实硬突的右臂便立时斩落。
王永桓踉跄脱身,二凶也盘着那一大堆溢扯肚外的肠肚往后翻跌。
没有半点声息,那失了一只眼的三凶猝然凌空扑下,鬼头刀如天河倒悬,倾以全力猛劈王永桓的头颈!
此刻,王永桓踉跄的身形还未站稳,但他并不前冲.也不后移,右手的斩邪刃敲抛身边的原是二凶的鬼头刀刀柄,那把鬼头刀就好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扬起,激射向上……刚好穿进三凶的咽喉,几乎割断了他一半脖颈!
三凶没有呼号,因为他连声带加食道全被切断了,根本无从发声,呼号的却是他的大哥……失去一只手的大凶。
大凶发了疯一样嗥叫着冲来,用他仅存的一只手,握着仅存的一柄金刀,又猛又急的砍向王永桓背后。半弓身,王永桓的斩邪刃在他吸气咬牙之下,反磕犹尚嵌在他左肩骨中的那柄金刀——大凶的金刀。这柄华丽灿耀的金刀便滴溜溜的倒翻又弹,准确得更似早就量好了一般,兜头砍进了大凶的脑门之内!
骤然间,大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仿若在尽力承受脑门间这突增的重量而上扬着脸,他双目突凸,嘴巴歪斜,踉跄着,失去了手掌的右臂向虚空挥舞子几下,猛一个旋转栽倒于地。
而大凶的金刀,也斜着在王永桓背后斩开了一道一尺长的大血口,肉翻血溅,森森的白骨清晰可见。
王永桓虽说全力格杀了天外三凶,但原本勉强压制的断肠花剧毒,也骤然爆发而出,一股黑气如一条蟒蛇盘旋显现在他的脸上。剧毒的完全爆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