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讲吉野木根上尉是一个年轻有为又不畏**的有志文艺青年,对这种世家子女的纨绔做派是最最看不上眼的,更何况自己还挨了松岛莱莱子一个大耳光,要放在平时他早就对松岛莱莱子恶言相向甚至出手教训了。但是这一次他理亏在先,而吉野上尉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一旦自知理亏就硬不起腰板来。再说这是在佘曼诗的病房里,他也怕因为和松岛莱莱子争执而吵醒了病床上的佘曼诗。于是他采取了息事宁人的办法,低声下气的给松岛莱莱子赔不是:“真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一听到有人进来就以为是支那的地下党分子来捣乱……你看……病房的光线又这么暗,我实在没能认出您来……误会、完全是误会。对不起您了!”
从本质上讲松岛莱莱子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似一般千金小姐那样的胡搅蛮缠。回想刚才这吉野并没有借机吃自己的豆腐,而现在又是一脸真诚的道歉,她的气也消了大半。又想到刚才自己的这个耳刮子甩得也是不轻,吉野上尉的脸上已经隐隐浮现出五条红红的手指印来。在男尊女卑的日本社会里,女人甩男人一个耳光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虽说自己是将军家的女儿,而对方也是犯错在先,但抽人耳光总是很失礼的行为。
于是松岛莱莱子的心里便生出些许歉疚来,轻声道:“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吉野桑。刚才我也是气晕了——被你吓了一跳,所以失礼了。”说着,她给吉野上尉鞠了个躬以示歉意。
就在这时,门外负责守卫值班的梅机关特务柳井听到里面一阵喧哗连忙打开门在门边探头探脑,一见吉野上尉一手拿枪指着护士松岛小姐、脸上的表情好不尴尬,并且吉野的脸颊上却不知哪里来的一个红红的手掌印,想必是吃了松岛莱莱子小姐一个耳光。而背对着自己的松岛护士正撅起屁股给吉野鞠躬。
“这个小女人的屁股倒是蛮大、蛮翘的。和她上床一定很爽!”柳井的口水都要下来了,“可惜,听说她是晴气将军的老朋友松岛将军的女儿,咱可望而不可及。”他正在门边惆怅呢,目光敏锐的吉野上尉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吉野上尉正火大呢,瞥见这个出气包自然不会放过。他冲着柳井一招手:“进来说话。”脸上还带着亲昵的笑容。
柳井知道自己多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但顶头上司召唤又怎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病房,他才走到吉野上尉面前还没站定,吉野的耳光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落在了他的左脸上!柳井甚至还没来得及捂住火辣辣疼痛的左脸,刹那间右脸上也吃了一记同样火辣辣的耳光。
吉野上尉两记耳光抽好,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他一把将柳井拖到门外:“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省得你没搞明白又出去瞎说、败坏了人家松岛小姐的名声。”
柳井在肚子里骂:“好你个吉野,肯定是你调戏人家松岛小姐不成,结果却挨了个耳光……你已经有了这个支那病美人,居然还要去调戏人家松岛小姐,真是色胆包天……找我谈什么谈……无非是想让我帮你保守秘密……老兄,就算我不说,人家松岛小姐也会去晴气将军那告发你的!”
只有病床上的佘曼诗在厚厚的绷带后面静观这一出闹剧、冷冷地笑着。
……
陕西华山脚下钟家村外的场院上,石心把自称是华山派名宿的“长臂猿”袁仁逼在了一个墙角,开始了他的“审问”。
“这场大屠杀果然是白莲教指使黑狼寨的土匪干的!”石心早已义愤填膺,他决定问出幕后主使之后便杀了这袁仁给无辜的百姓们报仇。
就在石心心中千头万绪、心乱如麻、寻思着该如何进一步从“长臂猿”的口中获得相关的信息之际,他忽然惊觉身后传来凌厉的兵器破空之声——有人偷袭!
而且从那强劲的兵器破空之声来看偷袭之人手劲极强,显然内劲充沛、分明是个厉害的角色!
石心大惊,他护身的游潜一与那偷袭的暗器接触便已心生警觉、立刻腾身而起,来了个“白鹤冲天”在空中潇洒地转了个身、稳稳地落在那堵矮墙之上想要看清身后的偷袭者。
可是这一次他要失望了。
以石心这么快的身法,以石心这么敏锐的目光竟然没有看清偷袭者的身形!
他只望见场院边的树丛一阵晃动,弹开无数雨滴。隐约有一个白色身影如掷星跳丸般的愈行愈远,眨眼间便消失在霏霏夜雨中。
那两把飞刀夹带着强劲的风声从石心的脚下电射而过直奔墙角的“长臂猿”袁仁而去。
袁仁也是高手,但他方才正处于石心“摄魂大法”的控制之下,压根就没有任何自卫的能力也作不出任何反应。
于是,一代高手、华山派的名宿、白莲教的大护法“长臂猿”袁仁居然被两把飞刀透胸而过,连挣扎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连惨叫也未曾发出就被两把飞刀钉死在了土墙上!
石心本想去追赶那个神秘的偷袭者,但一想到在钟宅的地下秘道里还有他的五个同伴,他可不想离秘道太远而丧失了保护同伴的机会。而且袁仁的“坦白”更引起了他对身边那四个女子中某人身份的疑问,联想到商洛小城里旺财客栈的那个夜晚,石心决定今晚就搞个明白。
想着,石心叹了口气,从墙上跃下地来,探了探袁仁的鼻息——就这一转眼的工夫“长臂猿”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