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曼诗有气无力地答道:“是呀!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般来说,头部外伤后主要的后遗症就是头痛和晕眩。通常伴有头昏、乏力、失眠、性格改变、记忆力减退等症状。当天气变化,疲劳或噪音等会加重或诱发头痛。你只要按时服我给你开的药并注意休息,很快就会痊愈的。”陈德昭和蔼地笑着,一边转过身来给哈根达斯医生下医嘱:
“达纳康五毫克加五百毫升葡萄糖生理盐水静脉滴注,每天一次;两小时后用卡马西平三毫克加五百毫升葡萄糖生理盐水静脉滴注,也是每天一次。吡拉西坦片每日三次、每次一片,饭后半小时口服。”
……
“吉野上尉,”在梅机关总部的办公室里,晴气将军一脸严肃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正想在地板上找个缝隙钻进去的吉野上尉,“我曾经给过你的忠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吧?”他的目光阴冷,仿佛是救世主高高在上的看着尘世间愚蠢、无知的俗人,“你这是在执行任务!你的工作是从敌人那里收集到可靠的情报,而不是在大学里谈情说爱!”随着语气的逐渐严厉,他的目光也愈发的锐利。
吉野被晴气训得无地自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此时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别无选择的他只能祭出日本军官应付上级责骂的不二法门——“啪”的一个立正,然后——就像他的手下犯错误时一样——开始抽自己的耳光,一边抽一边说道:“机关长训斥得好,吉野一定牢记机关长的教诲,把个人感情和工作完全分开,绝不辜负机关长的期望,坚决完成任务!”
“可以了、可以了,不要自虐了。”晴气将军满意地冲着脸颊通红的吉野摇了摇手,示意他不要再抽自己耳光了,“我相信你!”不过他心里却在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你性格中的弱点,你能克服吗?”但是,为了鼓励吉野的自信心,他不得不装出一副非常相信的模样。
听到自己的长官叫停,吉野上尉这才停下了抽自己耳光的动作,在他脸颊上昨夜由松岛莱莱子留下的手印之上又留下了他自己的几个手印。他脑子里还在转着“真倒霉,昨晚才被那个松岛小护士抽了个耳光,今天又不得不自己抽自己的耳光”的念头,晴气将军却已经开始拿他脸上的红手印说事了:
“你脸上的这个红手印是松岛小姐留下的记号吧?”晴气的话里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奸笑。
吉野一听,敢情晴气将军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摸了个一清二楚!“多半是柳井那个快嘴的家伙把爷爷的丑事到处宣扬,以致传到了机关长的耳朵里,看我待会怎么修理他!”他登时又羞了个面红耳赤,好在他的脸本身就红得可以,故而晴气将军并未察觉。
“这个小女人把佘曼诗当做她的私人财产,把我们几个负责警卫的弟兄都当成sè_láng来防着!”吉野气呼呼地说道,“将军,她哪里是什么护士,我看分明就是一个修道院的院长嬷嬷!”
晴气倒被他这种耳目一新的说法逗乐了,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你个小鬼头,吃了哑巴亏就这样败坏人家松岛小姐的清誉!成何体统?”
吉野一见晴气将军不怒反笑,根据多年来的经验心知暴风雨已经过去,晴气的心情此时必然好转,所以他的心情也放松起来:“将军,你不知道……她半夜三更、蹑手蹑脚地溜进病房来……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活脱就是个支那地下党派来的刺客。”
晴气将军笑得更开心了,他冲着吉野大摇其手:“得了得了,吃亏就吃亏,人家可是松岛将军家的千金,中支派遣军总医院的院花,心高气傲着呢。你把人家来个擒拿锁喉只吃了轻轻一个耳光绝对算是赚了大便宜的呢!”
“将军,这个小心眼女人是不是跑到您这儿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哼……”吉野还要咬牙切齿地发表心中的不满时却被晴气摆手制止了:
“你先想想怎么处理好和松岛小姐的关系吧,今后你和她在工作中接触的机会可多着呢。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密切配合尽快把佘曼诗所掌握的情报全部给我掏出来。你要是处理不好和她的关系可是会影响到你工作的哟。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警告过你就换人喽。”
吉野本来还想在晴气将军面前发发嗲,但一听到晴气说要换人便立刻紧张起来,他掂出了晴气话中威胁的分量,只能作出妥协:“是,机关长,我听你的,搞好和她的关系。”
晴气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那么每天晚上你是不会再去医院守夜以免和松岛小姐发生冲突的喽?”
这个问题切中吉野的要害。“这个嘛……”吉野一下子就没声音了。
这叫吉野怎么答应?每天晚上守着自己的梦中情人、看着她安然入睡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突然之间要求他改变这个习惯简直是要他的命!吉野万难接受。
晴气将军看着他窘迫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气只气吉野对佘曼诗竟然如此割舍不下,笑只笑他窘迫的样子实在逗人。
晴气原本打算再压一压吉野,逼他答应今后不再去医院守夜的事,但他转念一想今天吉野已经很受打击的了,再逼迫他一下的话虽然也能达到目的,可是也会严重的挫伤吉野的自尊心。和大多数喜欢蛮干、不研究部下心理的日本军官不同,晴气特别关心自己手下的心理状况、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