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龚瞩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她其实是在为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工作,你又是什么时候答应向她提供情报的呢?”李士群“善意”的提醒着王梓。
“为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工作?”王梓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个晴天霹雳,“搞了半天他是怀疑我们俩是共产党才抓我们审问的!”想到这里王梓已经吓得肝胆俱裂,脑海里刹那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不是关于如何表示自己的清白,而是胆战心惊的预见到自己的n种死法。
招供?
除非是极其重要的对方间谍、而且李士大夫群认为可以继续玩放长线钓大鱼的游戏,一般来讲招供了的敌方特工会被李士群认为没有任何价值,其归宿都是中山北路上的刑场。
顽抗到底?
对于敌方的死硬分子,李士群的处理方法也极为简单——直接送到中山北路上的刑场,让这人自己挖个坑再由刽子手开一枪把这人送进坑里。
无论如何,落入李士群手里的敌方特工下场都将是无比凄惨的。
作为七十六号老人的王梓自然熟知这一点,他明白,被李士群怀疑是共产党便等于宣判了自己和龚瞩的死刑!
死亡的恐惧瞬间便攫紧了王梓的心:“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清楚吗?难道我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几乎是一种本能,惊慌中的王梓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为自己辩解:“没有呀,李主任,我只是和龚瞩睡睡觉而已,其他的什么事我都毫不知情呀!李主任,请你明察啊!”
他的这番辩解在李士群看来是如此的空洞无力,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李士群把这作为王梓企图撇清自己的证据——在两个特工都被捕的情况下牺牲其中一个而保全另一个是地下党常用的手段——这个他在苏联的特工学校里留学时也学到过。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嘛!”李士群用阴冷的目光看了眼坐在电椅上颤抖不止的王梓,“我已经对你很宽容也很耐心了。而你却欺骗了我——来人——通电!”
王梓也算是七十六号的老人,论资历比龚瞩还要早。因此他在七十六号的众特务中人头非常熟,到处都是他的朋友。而他平日里也总是广换金兰贴、到处和特务们拉关系、拜兄弟。
今天在审讯室里负责操作电椅的特务乐经就是王梓的拜把子兄弟,两人当初曾一起拜在青帮大佬王绍杰的门下为徒,算是关系很铁的哥们。
青帮的兄弟间是讲究“一人有难,八方相助”的。自打王梓被绑上了电椅起,乐经就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帮上大哥一把——他可不想对自己的大哥下毒手,而且,他就算做了手脚李士群之流的外行也看不出来——他可以让电椅的输出电压达到一百一十伏,但输出电流他却能控制在0.1安培以内——这点电流对人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作为一个老资格的电椅专家,乐经可以让犯人被电得生不如死,也可以让犯人被电得如同小蚊子叮一口、一点儿也不伤身体。
当然,乐经知道对付李士群这样的老狐狸自己的做功一定要到位,所以他特地把电流调到了0.1安培。在这种大小的电流下,犯人一般会被电得浑身剧烈颤抖后瘫得像一堆烂泥——用上海话来说“吃相”会很难看,但却并不伤害犯人的心肺功能。
想着,乐经不再犹豫,调整好了电流后便一按开关,强大的电流立刻电得王梓疯狂的颤抖起来,仿佛是他在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这可怕的钢椅子,只是被扣紧了的钢扣死死地按在了电椅上。随着“滋滋”的电流声,电椅椅背上显示通电情况的一排灯泡也刹那间闪烁起来,连带着王梓瞪大得几乎要爆出眼眶的眼珠反射着闪烁的灯光也似乎灯泡般的亮了起来。
一旁的李士群能够清晰的观察到王梓的皮肤仅仅在一瞬间便从苍白变成了通红,就连王梓的寒毛都触电似的战栗着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士群满意地看着王梓被电得不成人样,心里在盘算着王梓能够坚持多久。
王梓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自觉的抖动着,心脏也狂烈地跳动着仿佛胸口就要裂开、心脏马上就会跳出去。
那种全身麻木失控着的感觉、那种身体在一寸寸开裂的难受简直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他想大声的求饶、想说:“李主任我说,我要我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啊……”随后便变了调,化成了毒蛇吐信般的“咝、咝”声,甚至把电椅操作员乐经也吓了一跳。
“停!”李士群又挥了挥手。
立刻切断了电流。
电椅上的王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便如一摊烂泥般的瘫软在电椅上。虽然他的眼睛和脑子都还好使,可他只觉得躯体软绵绵的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要不是钢扣把他固定在了电椅上,恐怕他早就滑到地板上去了。
李士群正打算开口询问询问王梓的感受,忽然闻到了一股隐约的恶臭。这夹杂着屎尿臭味的恶臭越来越浓烈,令众人特务无不掩鼻皱眉、寻找着臭味的来源。
乐经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必然是王梓的“杰作”——人在受电刑时会失去肌肉的控制能力,很大一部分人会大小便shī_jìn。当然,更多的人会被电刑的恐怖威力吓得魂飞魄散而情不自禁的屁滚尿流,乐经也见得多啦。
至于王梓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