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肉包子...刚出笼,热腾腾的肉包子勒...”
“卖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卖大饼子,远行必备的大饼子勒...”
不绝于耳的叫喊声,和商贩的吆喝声让林阳有种轻松之感。
这种不像宗门中看似安静实则却压抑难寻感觉让林阳目中都出现看见的童真。
他还记得,每次和父母亲去三河小村最近的小镇时,都会目光期盼的望向父亲,而父亲在看到自己这略有难言的目光时,都会走向糖葫芦的小贩前,买上两串,在林阳高兴的呼喊下和母亲责怪下,美美的吃了起来。
但回忆终究是回忆,糖葫芦的味道还是糖葫芦的味道,他却从孩童成长为少年,成长为可以自己买糖葫芦的少年。
望着买糖葫芦的那位朝暮老伯,林阳袖中的手一番,一颗药丸便出现在手掌中。
这药丸便他身为内门童子每月宗门发放的福利中那众多药丸中的其中一颗。
药丸虽和除饥丹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比除饥丹品阶更高,更好,其作用除了消除腹内饥饿,还能让修者也是修仙界中自称为修士的他们加快灵力炼化。
当初在见到这药丸第一面时,林阳并没有理会,甚至渐渐遗忘,直到最近储物袋中的唤灵香耗费的太过厉害,这才想起来储物袋这一年多达到数百颗这样的药丸。
虽对现在感灵五层的他没有作用,但对于世俗之人作用就大了去了。
灵识一扫之下,便能感应到这面相和蔼老伯身有暗疾,尤其下身双脚,尤为严重,应该是早前受过腿上在加上长年行走落下的,老伯虽在站着吆喝,但时不时目中闪过的痛楚,还是被林阳瞧的清楚。
不知为何,看到老伯,林阳想起小时候总带着自己,去大城卖打到猎物的父亲。
思念浮上心头,林阳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走到老伯面前,在老伯忍着脚痛微笑下,抬起颤抖充满老茧的手,拿下一串递了过来。
接过,没有吃的林阳,望着老伯点头道:“老伯如此年岁还辛苦的出来卖糖葫芦,是因为家里困难吗?”
“小师傅误会了,老朽我出来买糖葫芦到不是因为家里困难所致。”
林阳疑惑,看了看衣着干净的老伯再次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出来买糖葫芦,家人不阻止吗?”
见眉目辰星,道袍打扮的林阳,并未吃自己的糖葫芦,而是对自己身世好奇起来,也不似戏耍自己,不由一笑,老态龙钟的神色,这时突然容光焕发起来。
“老朽从七岁开始学师傅做糖葫芦,买糖葫芦,至今已有七十二年了,对老朽来说,卖糖葫芦不仅是生活,更是我的路,虽然儿孙满堂,早到享清福的时候,但老朽如今卖的已不是葫芦,而是糊涂!”
“糊涂!...”
林阳眉头一挑,目露吃惊,沉默不语。
“既然小师傅对于老朽如此年岁还卖糖葫芦感兴趣,不如吃一串老朽的糖葫芦自然明白。”
老伯话音一落,林阳不由重重看其一眼,深吸一口气下,低头望向手中的糖葫芦。
沉吟少许后,林阳抿了抿嘴唇,便拿起用木签穿起来的糖葫芦,吃上最上一颗。
待山楂入口,没有甜腻,没有甘甜,也没有记忆中的可口,而是一股浓浓的苦涩味。
在这股味道弥漫舌尖和整个口腔后,林阳供着鼻尖,皱着眉头,望向突然大笑老伯。
“这那是糖葫芦,根本就是苦葫芦,难怪没有人来买。”
吐出口中山楂的林阳,黑着脸,不由想起这老伯一直吆喝,却没有人来买的一幕。
听闻林阳此话,老者笑声更大了,不仅吸引周围过路的人群,也让林阳听到几声嘲弄声。
“这傻老头,又在骗人了...”
“可不是,你说这老头有福不享,天天推着木车,买糖葫芦,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遇人便说买的是糊涂,我看是真的老糊涂了。”
“唉...话不能这么说,齐老之前卖的糖葫芦是真的甜,也不知为何,现在卖的糖葫芦看起来甘甜可口,可吃下去,苦得简直要人命。”
“这你不知道了,这山楂上看似涂得是粘糖,实则就是葫芦水。”
“啊...难怪这么苦!”
直到这时,林阳才知道,自己被面前这看似和蔼实则是神经病的老头耍了。
见林阳神色气愤,欲要扔掉手中糖葫芦转身离开,老伯连忙抬起那颤抖不止的粗糙满痕的手阻止。
“小师傅莫要动怒。”
见周围人不断握着嘴巴指着自己耻笑,林阳阴沉着脸,望着老者目中的急切,和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心中一软,不由停下欲扔糖葫芦的动作。
“别人卖糖葫芦,老朽同样卖糖葫芦,为何别人糖葫芦受欢迎,而老朽我却引人嫌弃甚至嘲讽...”
话落至此,老者忽然挺起略有裸背的腰身,目中满是复杂,抬头望天,摇头道:“小师傅买糖葫芦,无非是想尝甘甜可口的味道,可先甜后苦,念的还是那甜,留其后的却是苦,而我卖的糖葫芦,虽引人嫌弃,无人问津,甚至在吃下第一口都会吐出来的苦,才是糖葫芦真正的魂,真正的灵,真正的念,真正要告诉世人的甜...而我卖的葫芦,便是糊涂...”
林阳瞳孔收缩,神色猛然震惊,望向此刻面前这位年近八旬的老者,一股敬意如天降神雷,滚滚而来,不仅惊的林阳目瞪口呆,更是炸的林阳心神轰鸣不断。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