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回答,那答案只有一句话:不知道。
但是,我却能详细形容我看到的景象,必须十分详细地形容,否则根本无法表达眼前这种莫名诡异的奇景。
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在那块冰崖之后,究竟有多厚,无法得知。
那里四面全被坚冰包裹,一动也不动,可是在冰里的那些东西,给人的感觉是动态的,而不是静态。
就像我们寻常看到的琥珀那样,有些里面可以看到昆虫。如果在形成之初,有一只昆虫正要展翅高飞,恰巧有一团树脂滴落在它身上,将它包裹住,那么千万年以后,树脂变成了琥珀,里面的那只昆虫定格在展翅高飞的那一瞬间,给予人的感觉也就是动态,而不是静态了。
此时此刻,我在冰崖后看到的东西正是这种感觉。
说了半天,凝冻在冰崖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实在说不上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一定是某种生物,或许在我们人类出现之前便已销声匿迹。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灵煞,因为其中一部分东西很有那天看到的那只小鬼的感觉,虽然模样不一样。
如果这些东西真是灵煞的话,那么问题来了,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荒,究竟是谁将他们封印在此?
我走近冰崖,伸手可以触摸到平滑的表面,距离我最近的一只看起来像蜘蛛,不过身体的直径至少有两米,算上五、六米的脚,可以算得上巨大了。我想不出地球上有哪种昆虫会如此巨大。
它的腿和身子上布满了密而长的细刺,身体中间有一个球状凸起,不过它有一个篮球大小的脑袋,怎么看都像是某种哺乳动物。
这样的东西至少有十多只,而且体型一个比一个巨大,姿态各异,在冰光的映衬下栩栩如生,形态狰狞可怖。
走了几步,我在一只怪物面前停了下来,因为它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眼熟,活像那只灵煞,只不过个头巨大了数倍,而且头上还长着怪异的犄角。
它弯着腰,正做着往前冲的姿态,令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一步。
张小凡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是被我的脚给踩的。
他揉了揉疼痛的脚面,苦笑道:“哥们你也被吓坏了吧,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来历,长的真够磕碜的。对了仲坚,这里离龙虎山也不算太远,你知道这里有这么个玩意儿么?”
张仲坚道:“那你得先问问住在这里的徐老板。”
徐老板苦笑道:“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却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东西。不过说来也奇怪,每年来这里爬山的驴友也不会少,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发现呢?要是登了报纸,保证轰动全世界。”
张小凡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老徐啊,到时候来这里观光的人可不会少哟,你可发财了呀!”
徐老板感慨道:“都这把年纪了,手头也有点闲钱,发不发财的也就不去想了。只希望这次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回家吧。”
文瑛道:“我有八成可以断定,这些东西就是灵煞了。都是上古妖物啊,没想到都被冰封了。这里没有结界和法阵,一般驴友很容易便能找到这里,不会千百年来都没有人发现。我猜是最近被冰封的。”
心雅忽然说了一句:“你看冰崖中的景象,像不像温峤燃着了犀角之后看到的鬼怪世界?”
我起先一怔,旋即省悟过来,她说的是《晋书》中的一段诡异典故,当下答道:“如果当年温公当真看过鬼怪世界的话,恐怕还比不上眼前这些来得骇人。”
徐老板毕竟没见过什么鬼怪,当下缩了缩肩膀,颤声道:“这……这些就是你们说的灵煞?他们都是活的?”
我沉吟道:“他们之前都是活的,也许现在还活着,只是不能动弹而已。”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张仲坚道:“我粗粗计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一百多种类别,有些像是植物。那灵煞之所以躲在这里,恐怕不是巧合。”
我道:“你们看这里像不像一个大型的坟冢,也许那只灵煞就是循着同伴的气息找到了这里。咱们继续走进去看看。”
在冰崖的另一部分,有一个屏障似的突出,绕道后面,是一道相当宽阔的缝隙,情形如山崖之中的石缝,可以令人侧身而入。
那条缝隙不知如何形成,它把巨大的冰崖从中劈成了两半,一走进去,两边全是晶莹剔透的冰面,而冰面下又冻结着许多千奇百怪的生物。
我纵然算是见过不少鬼怪了,可乍一看到如此规模的冰崖,也不禁脚底发冷。
在转过一个拐角时,我不小心推断了一根冰柱,那东西是一个生物的腿,啪嗒一声就那么掉在地上碎了。
心雅在我身边发出一声惊呼,似是怕那断下来的腿爬过来抓住自己,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就在此时,我再一次呆住了!
在经历了刚才的视觉冲击后,我对这里会出现什么样的怪物已经十分淡定,可眼前这只无论如何都令我无法相信,就连张小凡和张仲坚也齐齐愣住。
那是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若非全身长满了长长的毛,几乎与人类无异。
在那一刻,我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当日在禹帝陵中碰到的“毛人”桓子丰!
当时,我差一点喊出他的名字来,不过仔细一看,眼前这毛人与桓子丰还是有些区别的。他的毛色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