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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楚阳从虚空出来之后,养了三天的伤,然后向人一打听,他跌落的地方竟然是宁中慕容世家的地界。宁州夹在燕州和中州之间,欧楚阳从靖海城传往中州,一剑划破虚空,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路。
宁州中部到燕中靖海城,一路山水险阻,千里迢迢。欧楚阳不眠不休,拼命与时间赛跑,三天时间便穿过宁北,进入邻近燕州的宁海地界。
三下五除二吞掉两斤牛肉,咕隆咕隆灌了一肚子烧酒,欧楚阳抬手丢出一块紫晶,出门上马疾驰而去。
“这是紫晶,值十两银子!”客栈掌柜望着欧楚阳的背影,喃喃说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呐。”
“他连夜赶路,不知道急着干什么去。”店小二好奇的望向那一路烟尘。
“杀人抢亲!哈哈哈……”欧楚阳爽朗的笑声远远的传来。笑声停歇之时,他的身影已经掩没在夜幕之中。
……
深夜,宁海城一片寂静,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
一道矫健的人影敏捷的越过一道高墙,潜入一座透着淡淡药香的宅院之中。
“宁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什么人!”宁一指悚然惊醒,紧张的盯着床前的人影。“是你?”宁一指很快便认出了来人,上次欧楚阳和慕婉晴两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
“正是在下。”欧楚阳微微一笑,慢慢坐在卧房中的锦墩上。
宁一指见欧楚阳似乎没有恶意,又摸不清欧楚阳的来意,便试探着问道:“你……那位姑娘还好吧?”
欧楚阳点头答道:“托你的福,她早已痊愈了。”
宁一指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至少欧楚阳不是来要他赔钱偿命的。他推开身边仍在熟睡的女子,穿衣起床,领着欧楚阳走到书房,不悦的说道:“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想再见到你的么?”
欧楚阳单刀直入的说道:“废话就不必说了,我来找你买药。”
宁一指拿蛮不讲理的欧楚阳也没有办法,只想早点把他打发掉,便不耐烦的问道:“不管你要什么药,一律十万。”
“成交。”
欧楚阳用一万紫晶,买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这些药没有一种是救人的,全都是用来坑人害人杀人的。
看着欧楚阳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自家墙头,宁一指苦笑摇头,“这小子……被天海阁通缉了一年,还活蹦乱跳到处祸害人,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要倒霉了。”
宁一指话未落音,欧楚阳又翻过墙头,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宁一指神色一紧。
欧楚阳微笑答道:“我想了想,感觉这些药有点不太够用。”
宁一指惊道:“这么多毒药迷-药还不够,你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想干什么,只管把最霸道最犀利的闹药卖给我就行了。”欧楚阳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压箱底的好东西没拿出来。”
宁一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说用途,我怎么对症下药?”
“哦……”欧楚阳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道:“就比如你被人灭门了……”
“你才被人灭门了!”宁一指不满的打断欧楚阳。
“我是被人灭门了。”欧楚阳目光一寒。
宁一指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连忙摆手道:“你接着说,接着说。”
“比如你被人灭门了,你要报仇,但是仇家又多又厉害,你打不过。然后你找到一个机会,可以在他们的酒菜茶水中下毒。但是酒宴之上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你又不能直接把他们一起毒死。”欧楚阳问道:“这种情况下,用哪种迷-药,才能不知不觉的把他们全都放倒,然后慢慢收拾?”
宁一指摇了摇头,说道:“烈-性-迷-药不可能瞒得过高手,他们只要发觉身体有异,便会立刻催发剑气逼出药性。”
“那就不用迷-药,有没有别的办法?”欧楚阳追问道。
宁一指拈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就看你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
“夫人,吉服已经做好送来了,您试试吧。”虽然慕婉晴还未过门,但四公子府上下早已开始称她为夫人了。
“不用试了,放那儿吧。”慕婉晴看也没看一眼,只是不住摩挲着手里的‘轻雪晚晴’。
另一名侍女又劝道:“这可是最华贵的云锦,轻薄如云,繁花似锦。夫人您看这正红吉色,多明艳多喜庆呐。夫人您还是试一下吧,万一不合身,还来得及拿去改。”
“合身又如何,不合身又如何……”慕婉晴怅然说道,“说了不试,你们不要来烦我,都下去吧。”
“是。”四名侍女一齐躬身退去。
距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慕婉晴越来越心慌意乱,连修炼都完全静不下心来。千万种念头在心中纠结,一时劝自己安心认命,一时又觉得很不甘心,一时回忆着与欧楚阳的种种过往,一时又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一场……千般滋味,万般无奈,好不磨人……
一名中年仆妇向狄振雄禀报道:“夫人始终不肯试吉服,刚才又说要去靖海城买些物事散散心。奴婢不放心,便派了两个侍女跟去了。”
“不碍事,她不会私自逃走的。”狄振雄冷哼一声,“就让她再矫情几天,等到洞房花烛破了她的身子,她便会安心认命了。”
……
从宁北到燕中,当然是由宁海城进入燕州南部,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