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儿却不在公司,是陆建玲接的电话,语气有点担心:“我正想给你去个电话商量一下呢:我从车间回来就看见柳儿被那个白家的大少爷,就是她说的未婚夫给拉走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对劲儿,活像闹别扭了似的。柳儿不想跟白少爷走,可人家力气大她挣不过……怎么办啊小曼,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就那样把人拖走,我上去拦也拦不住,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要不要找公安报个案啥的?”
“他们离开有多久?吵得厉害吗?”
“听办公室的人说,倒是没吵架,白少爷上午就来了,偏偏一上午柳儿都没回公司,白少爷一直等到中午才等到柳儿过来,他很生气,可柳儿就不爱搭理他,当没看见他似的,白少爷黑着脸直接捉住柳儿,就那样当着我们公司人的面推进车里,直接离开了——这都什么人哪?往时看见他还觉得温文有礼像个贵公子模样,没想到翻起脸来跟电影里的鬼子一样残暴!中午十二点多他把柳儿带走的,到现在人还没给送回来。”
“应该没什么事的,白俊帆是军人,目前也还算是正派人士,他不会随便给自己惹麻烦,柳儿是安全的,放心好了。”小曼安慰道。
陆建玲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总觉得咱平头百姓家姑娘跟权门贵公子打交道很不靠谱,明显差距太远嘛,柳儿张口闭口未婚夫,我可半点不看好,又没法劝,只能看着她撞南墙。”
小曼也不知道怎么说,又和陆建玲聊得几句,叮嘱她如果在下班前看见杨柳儿就让打个电话过来,下班后就算了,自己会过去找杨柳儿。
此时杨柳儿和白俊帆正站在公园湖边,冰雪未融,湖面上仍有不少小孩子在溜冰玩,两人站那儿看着充满欢声笑语的场景,脸上却没一点愉悦,离得近些的游客还能听见他们的争吵声。
白俊帆教训杨柳儿:“以后不准随随便便上人家的车,跟陌生男人走,那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杨柳儿淡淡地看他一眼:“我可不像你的那个唐雅萱,随随便便跟男人回家、上床。顾少钧也不是陌生男人,他是曼曼的未婚夫,是正人君子,我们认识,我信任他。”
白俊帆黑脸,嗤声道:“什么叫正人君子你懂吗?男人中有几个是正人君子?顾少钧也就是看着你长得鲜艳娇美才会停车,别傻了,真到吃了亏你哭都来不及!”
“你闭嘴!白俊帆,没想到你这么恶心!”
杨柳儿怒目而视:“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一百个男人中只有一个君子,那个男人也一定会是顾少钧!他忠诚、专一,未婚妻是曼曼,他心里眼里就只有曼曼。他在部队官当得比你大,那是因为他人品比你好,至少不会像你这样男女关系混乱,吃着碗里的还要占着锅里的!”
“杨柳儿!你!”白俊帆脸色铁青,气得差点失控,男人都骄傲、好胜,尤其像他这种出身豪门被称为贵公子的男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被自己的女人贬低,同时还抬高别的男人,那男人还是自己的对手!这伤害真不是一般的大,胸口一团怒火腾地上升,他眼睛都烧红了。
杨柳儿倒也机灵,看他神情不对立刻走开几步,省得被他失手打了,虽然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万一呢?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顾少钧和白俊帆在部队是什么职位,不过是随口乱说而已,若因此招惹得白俊帆生气难过,她反而感到高兴。
她现在心中充满悲愤怨恨,前世被伤害至深,她还没来得及报仇就死掉,今生白俊帆和仇人唐雅萱才刚刚相遇竟然就如此地亲密,可以想像得出来,前世她被唐雅萱杀死之后白俊帆根本不当回事,或许还会帮着唐雅萱掩盖罪状,她的死就如同一只蚂蚁被捏碎扔进河里,了无痕迹!
而今世,唐雅萱已经失势落魄,不再是背景深厚的唐家女,白俊帆却依然对唐雅萱温柔细致呵护备至,把她带回自己精心布置的结婚新房,一对男女鸳鸯共枕直接睡在了她的床上!
这才是真爱对吧?白俊帆和唐雅萱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不管是好的或坏的,他们共同面对一起承担解决,所以他们才是倾心相爱、真正的家人!
自己算什么?不过是白俊帆生命里一个陪衬、过客,也许到他们年老回忆起来,自己只是白家一个憔悴苍老的保姆罢了。
杨柳儿越想越痛恨,觉得整颗心已经碎裂成片,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只有她一个人承受。
凭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背负这个伤痛?
历史不能重来,人不会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她杨柳儿脑子该彻底清醒了,不应该太执着,因为不值得!
白俊帆看着杨柳儿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开,有个两三岁小孩的皮球滚到她脚边,她捡起来送过去交给小孩的奶奶,那位大妈笑着向她道谢,又热心地问长问短,杨柳儿就站那儿和大妈说着话。
白俊帆只好闭眼自己调息一下,压下胸中火气。
等他睁开眼,却不见了小孩、大妈和杨柳儿的身影,再往远处一看,杨柳儿竟然跟着人家走了,头都不回一下,仿佛忘了还有个伴儿在湖边。
白俊帆追上去一把拉住杨柳儿:“话没说完呢,你去哪里?”
杨柳儿也不挣扎,平静道:“该说的不该说,不都说完了?还有什么话?白家一开始就不承认我,我以为你跟他们不同,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爱的是唐雅萱,而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