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信客捧着把宽刀站立在李子骞的身侧,他将宽刀交到李子骞的手上,看着对方有些颤抖的手时急时缓的伸了过来,他有些疑惑开口:“先生,这是墨哥叫我务必要在今日交给你的东西。”
“他还说了些什么?”
李子骞感觉到手中被纱布裹住的宽刀愈来愈重,他目光之中有着未涌出的泪花,语气颤颤的问起。
“他让先生不用为他难过,他很开心。”
信客望着低头摩挲刀身的李子骞。他不敢多话,从衣袖内摸出封折叠的糙纸,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到李子骞的面前:“先生,这是墨哥拜托街上刘老夫子写的一封信。”
李子骞停下手,他侧过目光望着信客手中的信,迟迟不敢伸过手去。关于楚王在徐州街头遇到刺客一事,这几日已经在蓟城传开,街上往来的士兵比平时增加了不少。
“先生..”
信客望着愣住不语的李子骞,他小心翼翼的唤了起来,双手朝前伸了点,言:“先生,你的信。”
“信?”
他低喃句,语气轻微的散在苍穹内,愣愣的接过信客递来的信,眼中的泪不断的在眼眶内打转。
“先生,若你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回去了?”
信客抽回目光,心内有些好奇却没有再去看李子骞。他口里想问那位平时待人极为不错的墨尺去哪,但瞅着眼前的人他终是没有问出来。
“去吧!”
李子骞伸出只手,无力的朝他摇了摇。信客望着他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又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个来由,于是他又将话咽在喉间转身而去。
当行客离去,李子骞将折叠的纸打开,上面写着几行大字:“回北方去吧!他们快要崩塌的信仰让我去将其扶起...”
“先生保重,布仁很高兴被你带出了草原,让墨尺一直跟着先生...他也是喜欢热的血...”
他望着信中的字,心中萌起了酸,那酸让心有股沉重,沿着心口流淌的血液涌到眼上催生了豆大般的泪水。
“布仁..”
他愣愣的低喃着,豆大的泪打在糙纸上透了过去,而后滴在地上,留下浅浅的泪痕。
他觉得他所有的力气都是被眼中的泪抽出了似的,手中的宽刀“铛”的声落在地上。
“我是布仁,哈本.布仁,这草原上的热血男儿...”
他瘫坐在屋舍前,手里攥着信,曾经的一幕幕被想了起来,口中不断的喃喃着那个随他出草原男子的名字。
同一时间.
玄国境内,披着披风的男子端坐在石椅之上,他面对着脚下万千的宫阙,嘴角苍白。
在他的后面有着十几位背着重剑的剑客,在他们衣袍之上用画笔勾勒着只獬鹰。他们神色凝重的望着在山崖处坐着的男子。
“墨尺,我们侠客不是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吗?明明说了,你何为背着我独自去了?”
喃喃的声音散在山风之中,后面之人听后神色有些低沉。山风裹着他们的衣袍在山崖处猛烈的荡着,直到他们那位坐着的男子站了起来。
“卿大人,从南方传来的消息还有待考察?你不用..”
后面之人的话语还未说完,站起的男子伸出只手打断其未说完的话,转身错过他们的身子:“吩咐下去,叫我们的人潜伏下来不要再有什么大动作!”
“为什么?”
“等一个人,他会从南方而来,再次带我们清醒的走下去...”
“是.”
............
已是四月的中旬,白雪早已消融了去。
说书的先生拍了拍手中的醒木,将台下的听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这几日说的都是汉成武帝的故事。
那是位在三百年前统一大陆的帝,他的故事至今在百姓口中相传。
市井中散了值的工人总是喜欢在一日劳累之后,聚在着蓟城老巷子内搭建的讲台下蹲着听说书人讲故事。他们兴致来了会将手中不多的钱拿出部分抛向台子上。
李子骞蹲坐在地上,眯着眼望着台上说着野史的先生。他开口对身侧的项一鸣开口:“明日,我就会去徐州。”
“徐州?”
正听到兴致上的项一鸣表情愣了下来,轻咦了声,扭过头问起:“可是那个有着樱花的徐州?”
“怎么?你这般寡言冷漠的性子对徐州也是有向往?”
李子骞没有去看项一鸣的脸,他躬着身在说完后咳嗽了起来,苍白的嘴角有着溅出的唾沫。
“听一个朋友说过,她对徐州的樱花十分的向往。”
项一鸣收敛起自己的神色,错开目光,语气又是平缓了起来。
“是嘛?她是个女子吧?”李子骞轻笑开去,瞅了眼这位与他相熟起来的青年。
“嗯.”
项一鸣点了点,目光之中有着闪躲,余光注意着身侧的李子骞。
“那你想去吗?她一定是极为希望有人代她去看看?”李子骞敛住笑,看了眼台上讲得忘乎所以的先生。
项一鸣没有去回答,他沉默了下来,双手在地面上胡乱的刨着。
“怎么?你不想去吗?”李子骞站起身,用手拍了拍他屁股后的衣料,直径的朝巷子外走去,念道:“明日晌午,如想去,在城外等我.”
项一鸣看着李子骞的背影,听书的心情被消去了大半。他从胸口摸出几许的铜钱朝台上抛去,爬了起来朝着宫殿内跑去。
他现在这般的身份,想要去徐州还需经过李启的同意。李启向楚王为他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