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封晓已经划出了范围,那么算来也就那么几个人附和标准,众人只需派人盯紧了这几个人,想来必能堪破其中玄机。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如何分派,如何看顾,如何传递信息等细节,便各自散了。
封晓这一路走来,虽说一直乘船,但船上摇摆,哪里能休息的好,因此待众人离去后,也未多做停留,便洗漱睡下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这才起身。洗漱之后来到前厅,只见一女子背对自己立在前厅门口,听到身后动静,转回身来,看向自己。
封晓抬眼打量这名女子,只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一席湖蓝色女式剑袖,脚上也是一双湖蓝色薄底快靴,手里拿着一支马鞭,头上不戴饰物,仅以一根缎带将长发束起,绑了个马尾,脸上依稀有着自己母亲的影子,只是眉峰斜挑入鬓,更具英气,此女正是封晓的大姐封曦。
当初封文胜过世,封晓昏迷,便只能由封曦代替封晓将灵柩运送回金陵安葬。到了金陵之后,又因为一些原因,封曦调任了暗衣卫西南科总领一职,自此便留在了这金陵城。此刻封曦到来,显然是来接封晓回老宅的。
看到许久未见的弟弟,封曦的眼圈有些微红,但泪珠并未落下。抬手一挑,抹去泪痕,封曦走到封晓跟前,伸出右手,附在封晓的脸颊之上,口中喃喃的道:“我家三生长大了……”
尘封的记忆一下子蹿了出来,这一世的封晓记事之时,封曦已经到军事学院去上学了,日常很少见到,但是比封晓大了十来岁的大姐每次回家,都给封晓带回来无数的零食玩具,而且只要封曦在家,便会将封晓带在身边,看顾爱护之情溢于言表。而封晓小时候也非常爱粘着自己的大姐,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封晓抬手覆住大姐的手,哽咽着道:“大姐近来可好,三生想死大姐了。”说完,一把抱住了封曦,竟哭了起来。
被封晓抱住的封曦用手轻拍封晓后背,开口责备道:“多大的人了,堂堂锦衣卫提督,居然抱着我一个娘儿们哭鼻子,成何体统?”
被封曦调笑的有些尴尬的封晓松开了抱住大姐的双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封曦抬手替封晓拭去了封晓脸上的泪水,宽慰道:“成了,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和我回家,老祖宗她老人家还等着呢。”
封晓收拾心情,姐弟俩把臂而出,到了府门。门外自有下人备好了马匹,封晓的碎玉也从京城被带了过来,此刻也已鞍韂齐备。封曦扳鞍上马,对封晓道:“三生,你这半年骑术可有长进?姐姐我先走一步,看你能否追的上我。”说完,不等封晓答话,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封晓摇头苦笑,只得上马追去。只是苦了那些个下人,本来还有若干行礼正在装车,结果两个主人已经策马而行了,只得分出几人骑马追了下去,其余人等则加快装载。
封晓印象中自己的大姐骑术十分了得,但这一次,她总是只领先封晓两三个马位,并不发力,让封晓追的十分轻松。两人一引一追,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玄武湖畔。今天的天气同样不太好,虽然已近午时,但天阴沉的像是傍晚,湖面上更是升腾起一阵雾气,倒颇有些烟波浩渺的意思。见前面马上就到了湖边,封晓便放缓了马速,哪成想他慢下来了,封曦却没慢,直接冲着湖面飞奔而去,吓得封晓赶忙再次催马急追。
待离湖边不过十来仗距离之时,封晓才看清楚,原来湖面之上居然有一条廊桥,曲延回转,深入湖面烟雾之中。也恰是这烟雾,才使得封晓到了近前,才发现这廊桥的存在。
廊桥不宽,但也不窄,两廊相距一丈左右,足够两马并行。此时封曦已经上了桥,只是看到封晓未到,便也放缓了速度,等待封晓。
这玄武hn北下里足有五里多地,这廊桥还并非直线,左右摇摆曲折,到了北岸,封晓大致估算了一下,最少也有七里之长。过了桥,封晓勒住马头,回首眺望,只见那廊桥伸入湖里,被烟雾遮蔽的忽隐忽现,倒也别具风味。
见封晓停下,封曦也勒住了马,对封晓解说道:“这桥叫锁名桥,是那栖霞山上的一个老道到咱家向老祖宗建议的,具体说了什么别人不知。后来听说,玄武神就叫执名,所以这锁名桥就是锁住玄武的意思,至于为何要锁住这玄武,好想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封晓听的一阵发虚,不明白自己从没来过这金陵,为何这玄武湖上的一座桥居然和自己有关。
“那我可不知道了,你要去问老祖宗了。”说完,调转马头,顺着大路飞奔而去。
见自己的姐姐又走了,封晓只好也催马赶路了。
不一刻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一个镇子,镇口有块石碑,上面写着封家集,封晓知道到了地方。见镇中行人不少,两人便勒马渐行。虽然自己从没来过金陵,但是仿佛被一道无形锁链牵引般,封晓居然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自家老宅的大门口。见到姐弟二人到来,家里下人一边上前结果马匹,一边有机灵的小厮飞奔入内报信。
封晓下了马就开始打量自家的老宅,只见自家的金陵老宅虽不如京城的大气,但也有透着一股子江南的风韵。门楼下边八盏大红灯笼随风轻摇,四根大红立柱分列大门左右,朱红色大门上方金色匾额高悬,牌匾上缠绕着大红色的绸带。过了大门,迎面的巨大影壁上用红绸点缀,正中间还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