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天下无敌初阶论>第八章 半首有情诗
绒蓉这次吃了大亏,但也就是这样,给了他一个切入点,去推动早有筹谋,却迟迟未曾实行的计划。

反正铺子已经上了轨道,有一定的钱财傍身,该踏出立足的第二步。

见唐寅不吭声,华掌柜试探问:那咱们今晚去招香楼?有唐寅在,小金灵一定会亲自款待,他正好沾沾东家的光,风光一把。

不,照样去潇湘院,那里现在清静,方便喝酒说话。

毕竟相识一场,又有约在先,唐寅不改初衷,心中的盘算不足为外人道,便不说了。

也好,反正这个时候夜心阁、招香楼根本订不到包间。

东家决定了,华掌柜无须再反对,其实他也是瞎起哄,一个小小笔墨铺的掌柜,轮不到他光顾四大行首,无论是招香楼或是潇湘院,小金灵、袁绒蓉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上板关门,两人搭乘马车直奔潇湘院,以往盛况不再,进出的皆是一般的商贾、书生,那些名门大户,公子哥们对袁绒蓉失去兴趣,转向追逐其他花魁。

一时间夜心阁、招香楼的生意好了两三成。

这行业图得就是一个征服感,高高在上,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让人摘下糟蹋了,谁还希罕,甘愿花大钱来护花?

因为是门面,袁绒蓉待遇自是优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招牌褪色了,她的处境好不到哪去。

唐寅刚踏进门,便听见一名秀才借着醉意,摇摇晃晃地,冲着三楼叫嚣:残花败柳装什么贞洁烈女,下楼来给大爷倒酒。

眼神愤慨,满满的不甘,一看便知是袁绒蓉从前的爱慕者,在期待幻灭后,由爱生恨,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心中的女神给他一个交代。

唐寅暗笑,亘古至今,男人一点都没变,看秀才的穿著配饰,恐怕连上楼和袁绒蓉面对面喝酒谈天也做不到,彼此没有过交集,却接受不了幻想与现实发生冲突,觉得惨遭背叛,袁绒蓉对不起自己。

龟奴好言相劝,秀才挥臂将人甩开,哐当地,把一贯钱重重摔在桌上,嚷嚷着:不就是要钱吗?拿去,我今天非要上去问她,人尽可夫的妓女凭什么瞧不起人?

指名道姓叫道:袁绒蓉,妳给我出来。

潇湘院有潇湘院的规矩,要嘛,我们替您引见,要嘛,您提诗一首,若是入了花魁娘子的青眼,她自会亲自相迎。

秀才走到半途被龟奴拉住。

去你的狗屁规矩,她当自己是什么黄花闺女吗?被人睡过了的破烂货,老子还肯要她是她的福气。

满口粗言秽语,秀才失态,丢尽读书人的脸。

换做平常,他老早被人奚落轰出去,可今时不同往日,许多人和秀才怀抱相同心思,巴不得看袁绒蓉的笑话,个个坐壁上观,脸上不时露出窃笑。

龟奴不敢真使上力,拉走这个不长眼的穷酸,上面交代了,非常时期,绝对不能再得罪客人,能留一个是一个,在风头过去前,得维持住基本场面。

三楼的绣房里,鸨母王姨闻听到秀才的疯话,气得竖起汗毛,横眉竖眼瞪着袁绒蓉。

动用关系、花了大笔钱,把袁绒蓉从教坊接出来,苦心栽培了好几年,总算盼到袁绒蓉花名远播,正是回收投资的时候,竟跑出来一个庞修群掳获袁绒蓉芳心。

那也无妨,庞修群名声好,他日金榜题名,赎袁绒蓉出院,写下一段佳话,潇湘院的声势水涨船高,何况尘埃落定前,有大把富豪公子肯砸钱横刀夺爱,竞争之下,钱财源源不绝进入她的口袋,洪大官人就曾放话非得到袁绒蓉不可。

因此王姨不在乎袁绒蓉和庞修qún_jiāo往,出双入对也不打紧,只要袁绒蓉不要拒绝款待其他豪客,守身如玉即可。

袁绒蓉出身官家,自小耳濡目染,无须叮咛,极为看重名节,两人发乎情止于礼,从不越矩,这方面王姨是行家,丢了元红的女子,逃不过她的眼睛。

千算万算,没算到庞修群是个斯文败类,竟想私下染指潇湘院的聚宝盆,****不成,还无耻地造谣毁坏袁绒蓉的闺誉。

事发当天,袁绒蓉搭的是别人家的马车回潇湘院,只要马车主人出面做个证,说出事情经过,王姨有把握,三天之内让庞修群名誉扫地,放过砸了她饭碗的人,以后她如何在江宁立足,偏偏袁绒蓉不肯连累他人,死不松口,任由谣言四起,一发不可收拾,潇湘院沦为笑柄,生意一落千丈。

这些日子,她天天数落袁绒蓉,软硬兼施要她说出救她的人,就是撬不开袁绒蓉的嘴,眼见情况越演越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举起手想要赏袁绒蓉一巴掌。

仁兄此言差矣,钦慕一个女子是因为她的才情内涵,而非外在和身份,花魁之所以备受爱戴,无非是容貌绝佳之外,又有不凡的谈吐、技艺,有别于那些言之无物的庸脂俗粉,故你我方愿不惜代价,博佳人一笑,为护红颜、冲冠一怒,仁兄,便不该开口残花闭口败柳,不雅、不美。

唐寅洋洋洒洒的慷慨陈词,令王姨停下了手,她千盼万盼,还到庙里烧了香,求了佛祖,求上苍赐个有才学的人为袁绒蓉说几句公道话,老天开眼,终于让她等到。

待会儿我会把这位公子请上楼,不管他长得圆的扁的,俊的丑的,妳给我好生款待,别被供惯了,真以为自己是观世音菩萨了。

王姨把唐寅当作救星,要用他一举挽回袁绒蓉的声誉,袁绒蓉活了,潇湘院也活了。

袁绒蓉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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