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梧自己觉得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了,但是奈何宫里的贵人似乎舍不得她这么早出宫,硬生生的又让她留在了宫中休养。
期间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娘娘,都十分关切的来看望过她,倒是皇帝至从露过一次面后沈栖梧便再也没见到过。
估计是忙着在京城里面搜捕刺客的身影。
沈辅国后来也来了,为的是沈栖梧娘亲的祭日。
就在这几天,沈栖梧随即有了离宫的心思。她现在还不是赵慕的太子妃,若是一直长居在宫中,难免会让人看了笑话。
加上母亲祭日的临近,沈栖梧就更不能耽误在宫中了。
好在伤势的确痊愈的差不多了,就连太医也都点头认可她出宫。太后又是个讲理的人,知道沈栖梧这次是为了母亲的祭日,索性也就放了沈栖梧出宫。
这一日倒也晴朗,清晨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春日的盎然。
沈栖梧坐在自家的马车上,距离那座皇宫越行越远。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世人多向往这里面的风光,殊不知是多么的令人生厌。
要是可以选择,沈栖梧宁愿只是个普通的女子,长住闹市中,沾染烟火气。
欢儿在一旁打着小盹,这些日子也算累着她了,为了照顾沈栖梧,小屁股就没有挨过桌椅,一刻也没闲着。
透过车帘,沈栖梧的目光一直在街市之上徘徊。
车水马龙,叫卖声亦是不绝于耳。
人间的烟火之气莫过于此。
想起那座沉闷的宫殿沈栖梧心里便不好受,自己的未来就在那里,哪怕皇帝准许太子前往东宫,可那也是一座无形的枷锁,只不过不如皇宫的那么大而已。
“怎么停车了?”马车突然在街道上停了下来,沈栖梧皱了皱美,不由得轻声发问。
“沈小姐,冒昧拦阻,还请恕罪。”
声音温润如玉,却又有些关切之意。
陈可彬吗?沈栖梧一阵沉默。
欢儿也醒了过来,她揉着睡眼,有些困惑的看着沈栖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公子拦住我的马车,不知有何见教。”沈栖梧面无表情,她闭上眼睛出声询问。
隔着车帘,陈可彬隐隐约约能看见心中的人影,他不由得苦笑出声,关切的问道,“不知道沈小姐的伤势如何?”
京城诗会刺杀太子一事,陈可彬当日也是在场的,他甚至亲眼目睹了那一剑的风光,刺透了沈栖梧的胸膛。
他不能进宫去,只能一直守在这里。
他没有睡觉,日夜都守在这条街道上,因为这里是出宫至沈府的唯一一条路。陈可彬只能期待在这里能碰见沈栖梧,于是他便遇着了。
这让他多少有些宽心,至少沈栖梧出现了,没有不出现那便是无事。
“有劳陈公子关心了。”沈栖梧淡淡的开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对陈可彬不是没有感觉,但更多的是一种愧疚的情绪,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闻名遐迩的大才子,她是天下皆知的太子妃。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也都牵扯不了在一起,怪只怪相逢恨晚。
沈栖梧想起了陈可彬吹奏的胡笳,要是这个时候吹奏一曲可能会很忧伤吧。
陈可彬一定是听出了沈栖梧拒人于千里之外得语气,他的拳头握了握然后又松开,只听他温声说道,“只要沈小姐无事便好,这幅风雪伊人早就应该送给小姐的,今日就权当是可彬的祝贺之意了。”
陈可彬背上背负着一幅画卷,正是自己创作的那副风雪伊人。他等了这么多天,就是为了将这幅画送出去。
伊人已经有了,只可惜画不是他的。
纵然这幅画是出自他的妙笔,可伊人终究不是他的。
画上的伊人可能是,但心中得伊人却不是。
陈可彬有些恼怒的想了想,也不管沈栖梧反应如何,将画就放在马车的车沿之上便着急离开了。
沈栖梧掀开帘子,正好瞧见了陈可彬的背影,他走的很快,并没有回头。
轻轻叹了一声,沈栖梧还是收起了画。
“走吧,回府。”
马车再次不疾不徐的前进了起来,不一会便看到了沈府的大门。
陈氏可能在沈辅国那里得了消息,带着不少人在外面等着,倒像是在迎接沈栖梧回府一般。
马车停下,欢儿扶着沈栖梧下了马车。
“栖梧,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你了。”陈氏的表演很到位,语气生动,生怕让人不知道她十分担心沈栖梧一样。
沈栖梧看着她这幅样子,心中冷笑不已,陈氏拙劣的表演沈栖梧自然是看不起,心想着这人真冷,走到哪里都要做足面子功夫。
尽管心中不喜,沈栖梧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是此刻沈栖梧拂袖离去,怕是会让人看了笑话。
“二娘,让你担心死了,是我的错。如今我回来了,二娘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对,切莫因为家中琐事坏了身子。”沈栖梧不冷不热,话语中带着刺,扎的陈氏耳根子生疼。
陈氏也不作答,估计也不想与沈栖梧在口舌上多做较量,于是又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迎着沈栖梧进府去了。
在笑声中讽刺走了陈氏,沈栖梧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看着陈氏离去的背影,沈栖梧心中的冷笑才停止。
“小姐的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么简单就把二夫人给骂走了。”欢儿在一旁捂着嘴笑道,还左右看了看,生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