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
宋氏给打急了,心里也存了火气,翻身起来就和江帆撕打起来。
她早先一直在乡下种田,膀大腰粗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江帆自小就读书,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宋氏的对手,被宋氏骑在身下使劲打了一通。
“姓江的,算是老娘瞎了眼,怎么就嫁了你这种窝囊废,你奶奶的,儿子女儿是你过继出去的,如今后悔了就算到老娘头上,你骂我,我还骂你呢,老娘满心的委屈,我自嫁给你帮你生儿育女,在家安安份份种地供你读书科考,还得伺侯你老娘,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考上了就翻脸无情,嫌弃我愚笨,嫌我不好看。”
宋氏越打越委屈,一时间,所有的心酸涌上心头,照着江帆的脸上就扇起巴掌来:“妈的,你嫌我不好看当初别娶我啊,娶了我,连炕都上了,一个被窝里睡了,儿子也生了,还吃着用着我赚的钱买来的东西,科考的费用也是我耕田织布赚的,你花着倒是一点都不心虚,你个白眼狼,我早该早该看透你了,真正读书人都是没良心的,没良心啊。”
“毒妇,你敢毒打亲夫。”江帆趁宋氏擦泪,一把掐住宋氏的脖子:“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你,你放开,仍然松,松手……”
宋氏使劲扯着江帆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来人啊,来人……”
可江帆急红了眼睛,根本不管不顾,一个劲的死掐着宋氏不松手。
他急喘着气,眼睛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掐的一双手都僵直了,见宋氏一动都不动,这才松了手,起身拍拍衣服,踹了宋氏一脚:“不守妇道的东西。”
这一脚踹下去,宋氏还是一动不动。
江帆低头一看,宋氏的脸上,竟然是一片青白,没了一点人气,嘴唇也紫的吓人,这……
“啊……”
江帆吓的高呼一声,撒腿就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下人结伴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太太,太太……”
就这么着,江帆被家里的下人堵住了,宋氏身边的丫头婆子过去瞧宋氏,江帆不听到几声尖叫声,带着惊惧和不敢置信:“太太,太太去了,太太啊……”
他就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都是麻木的。
“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啊。”江帆喃喃自语,抬脚就往书房走去。
“赶紧报官啊。”等江帆走后,其中一个小丫头尖叫了一声,这些下人都吓坏了,根本是六神无主,一听有人说要报官,立刻就跑去真到衙门报了官。
然后,后院里头江老太太那些人还没听到消息,就有官差上门了。
这时候,江老太太才知道宋氏没了,也是吓了好大一跳,随后就哭喊着到了宋氏房中。
而衙门的忤作正在检查宋氏的死因,又有书吏在一旁记录着什么:“死者宋氏,江府太太,年三十八,刚去世不到一个时辰,死于窒息,颈间有明显掐痕,被人掐死无疑……”
“什么?”江老太太一听这话,立时蹦了起来:“我儿媳妇叫人掐死的,谁掐的,谁……”
也不知道谁答了一句:“老太太,是老爷,老爷掐死的。”
“放屁。”江老太太哪里肯依,登时大骂起来:“我儿子怎么会掐死媳妇,放你娘的屁。”
忤作站起身:“记上一点,凶手应该是成年男子,手掌长度……”
江老太太登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发虚,又是战战兢兢的。
片刻之后,江老太太回神,立刻大发神威,冲过去就要抢书吏手中记录的那张纸:“给我,我看看你们怎么记的,可别冤枉人啊……”
立刻就有一个衙役过来把江老太太推到一旁,噌的抽出刀来架在面前:“阻碍衙门办公,难道想被收监吗?”
江老太太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弹。
那位书吏笑了笑:“按理说,凶手是谁已经有准了,只是,这件事情还得禀明大人,还要再对比一下贵府里成年男子的手掌以及指纹,这才能真正证据确凿。”
前头的捕头留了几位捕快在江家,剩下的人全都带走了。
又过一会儿,也不知道宋家是怎么听说的,知道宋氏没了,举家前来寻事。
宋家老太太进了门就哭了一程,直接来寻江老太太算帐,狠着劲把江老太太打了一通,宋氏的爹和哥哥冲到书房把江帆从里面拖出来打了个半残。
又有跟着宋家来的捕头带了衙门发的文书,把江帆几个江家的成年男子拘到近前,一一的对比手掌,最后,确定是江帆无疑。
就有捕快把江帆锁了,捉拿进衙门收监。
江帆一直发呆,嘴里傻乎乎的喊着话:“摄政王妃是我闺女,我是摄政王的老丈人,我会平步青云,我会权倾朝野,我江帆,我江帆要青史留名的……”
捕快听了这话倒是笑出声来:“可不就是青史留名么,留的也是杀妻的臭名。”
江帆被关进牢中,这一回,夺官之事就很准了,不说先头贪赃的事情,就是光杀妻一项罪名就够他受的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轰动全城,传的到处都是。
江帆在牢中等了几日,大理寺开审此案。
大理寺卿便是和陈采薇有旧的那位贡夫人的相公名唤贡珏的,他倒是个查案的能手,也是个耿直之人,原先就很看不惯江帆,又听到过贡夫人提及江帆怎么对待他的亲生儿女的,对江帆更加不屑,今天,江帆落到他手里,他自然一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