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过程中,时间分秒度过,此时头顶上方的太阳渐渐变得明亮,向穹顶高处慢慢移动,所谓高灯下亮,现在地宫中也变得明亮起来,犹如白昼,一切景物都可以看清楚。
跨海大桥是用一座小石拱桥代替的,石拱桥十数步就走完了,桥下面就是黄海,银白色的水甚至在荡漾,犹如大海中波涛汹涌的海浪,只是这海浪也被微缩了,变成涟漪,无水花溅起,所以对桥上行走的我们来说是安全的,而水银蒸气我们有防毒口罩保护,根本就进入不到我们的体内。
弯曲的海岸线上列着三排海防兵,最前排是蹲着作射击状的弩兵,后面两排是手持或戟或戈的士兵,士兵皆以立正姿,目视前方,警惕着海面上的敌情。
从桥上看,蹲着准备射击的弩兵正看着桥上与海上,而它们手中端着的弩机已经准备就绪,一支支携带三棱箭头的箭矢已经上弦,随时可以射击,杀死入侵的敌人或者盗墓贼。
每一步我们都行走得非常小心,当穿山甲抵达拱桥的最顶点时,突然一股阴风抚面,蹲着射击的弩兵手中的弩机居然激活了,一支支箭矢嗖嗖地脱离弩机,向前方疾飞而来,石桥前方的数名弩兵射出的箭矢正冲桥上的我们射来。
穿山甲此时的瞳孔瞬间放大,大声喊道:“快趴下!”
穿山甲转身趴下,把身前的人都压住,来得突然,身后的人没有防备,穿山甲这一压,所有人都即刻倒在桥头,幸运的是没有人落入水银黄海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咻咻咻……”数支箭矢从我们的头顶飞过,直击在石门石像与墙壁上,啪啪啪一阵,箭矢纷纷掉落,落进了水银海中,与墓道里的箭矢似乎一样,都是鎏金的铜箭。
“这是明箭呐,居然青铜俑会放箭,靠,它们到底是不是铜像,不会是僵尸吧?”老k压着头,不敢冒头,害怕冷不防一支箭射来。
“还有没有?”我更关心青铜弩兵俑的箭射完了没有。
穿山甲缓慢抬头瞄了一眼,一排弩兵依然蹲着,它们手中弩机上已经没有搭好的箭矢了,说明现在已经没有箭再射出来。
“射完了。”穿山甲说完,头一个试着爬起来,还是站在石桥最高处,他的双脚一直没有离开过桥顶。
确信已经没有弩箭再射来,大家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重新站直了观望弩兵动静。
我害怕,在墓道里弩机是可以连发的,不知道弩兵手中的弩机是不是那种可连发的弩机,如果是,那现在可不安全,因为刚刚只射了一轮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射出第二轮,所以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弩兵手中的弩机上。
秦弩的威力早在史书上就已经记载,而至今我也是第二次见识,幸好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被箭射中。
“把背包换个方向,背在胸前。”我告诉大家说,这样的话,即便有箭射来,整个人也不至于完全暴露在箭矢的射击范围内,至少有背包挡一下。
我的话似乎在此刻非常管用,大家都马上把背包换背到胸前,只是背包都过于沉重,压弯了大家的腰杆。
“什么瘦主意,这么沉的背包要累死人呐。”老k埋怨道。
我指着老k骂道:“奶奶的,有种别听我的。”
“呵呵,你小子真不会聊天,开个玩笑呗。”老k嬉笑贫嘴,向我扬了下下巴。
“大家先别跟太紧,万一还有箭射来不会抱在一起做刺猬。”穿山甲此时居高临下对我们说。
“盗墓是个危险的工作,穿山甲说得有道理。”老k一听穿山甲的话,即刻掉头跑到了上官亚雄的身边,嬉皮笑脸对上官亚雄说,“这个时候,我还是觉得与你在一起安全些,那些大老爷们不让人省心。”
“滚——”上官亚雄见不得老k一副嬉笑的嘴脸骂了一声,却没有动粗拒绝老k呆在自己身边。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当初老k接纳上官亚雄入伍是有目的的,要不他不会时不时往人家胸部看,而且都是在上官亚雄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看的。
六人排成一条线,穿山甲还是在最前,我看到他轻轻地抬起左腿,又慢慢放下,然后又轻轻抬起右腿,立刻传来“卡嚓卡嚓卡嚓”不断的声音,我即刻看了一眼青铜弩兵,看到它们手中端的弩机居然都搭上了箭矢。
相信其他人也看到了,情急之下,我大喊:“我去,弩机重新上弦,快躲。”
差不多在我说话的瞬间,穿山甲即刻扭头纵身一跃,跃回桥头,所有人都趴下,然后……
然后并没有出现我们想象中的箭如雨下的场面,而是静悄悄的。
我缓慢地小心地抬头瞄了一眼弩兵手中的弩机,箭还在弩机上,刚才只是重新上弦。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大家重新爬起来。
“我去,青铜弩兵俑居然会自己给弩上弦,这太不科学了,它们不会是鬼吧!”老k瞪着弩兵俑,摸不出头绪。
“这就是所谓的连发弩机,就像墓道里的一样,只不过现在弩机在青铜俑手中。”我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是绝对不相信鬼神的,一切未解之迷都只是未知的现象,等待解开的迷,不能把尚不能解释的事物归结为鬼神之作。
一切这种自动的机关都是有消息的,那此时的消息在哪里,肯定被我们六人中的至少一人触动了,否则不可能凭空自发射击。
“搞什么鬼,谁动了哪里了?”我坚信我的判断向大家询问。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