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回家之后,果然,老头子们都换人了,这些一个也没见过。
小天看陆蕊脸色确实很白,不由得也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太医,我夫人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为首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开口道:“没事儿,就是动了下胎气而已,吃点儿保胎药就行了,两口子还是少拌嘴为好,尊夫人现在情况特殊,有什么事儿侯爷也迁就一二”。
小天连忙虚心受教,开口问道:“那就好那就好,母子都平安,不会出什么一尸两命的事儿吧?”
那太医给了小天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没有说话,潜台词分明就是:你丫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娘的,又被瓶儿那小妮子给耍了。
看着陆蕊的惨样儿,小天多少也有些愧疚,开口道:“我那就是一时气话,你别当真,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娶了你”。
陆蕊连忙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了,你不生我气就好”
小天叹了口气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清楚你的顾虑,你安心养胎吧,我肯定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我这儿不存在什么嫡长子,只要是我的孩子,就会一视同仁,将来肯定会给咱们的孩子一个妥善的安置的”。
两口子又说了许多肉麻的话,太医都呆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日子幸福而又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月,一个月来,小天每天都尽力完成了一个十六世纪好丈夫的形象。
小天是一点也不想参与朝争的,回京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嘉靖让他帮着出政策,他倒好,除非内阁相召,否则绝对不去,即使去了也只谈正事儿,多数情况下只给一点参考意见了事。
要知道,现在的小天已经隐隐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一个势力。两边不靠,也不需要往两边靠。有点类似于他老丈人陆炳,有点超然物外的意思。
因此,现在的朝野上下,谁不想拉拢他,每天都有人变着法的往小天的门里进。上到宰执,下到小吏,总有无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来找他,总有各种各样的国家大事,用些看上去十分合理的理由来找小天决策。
小天哪里不知道,这些都是套路,他自认玩儿政治远远不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干脆,只要不是嘉靖开口让他办的事儿,他就一律装傻到底,你跟他聊国家大事,他就能跟你侃一段对口相声。
政治最怕的就是站错队,虽说小天自己也清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上岸,朝廷根本就不可能让大海一直完全的操控在自己手里,不过小天也有这个底气,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别说小爷还没上岸,就算上了岸,小爷也未必就不能自己玩儿。
之所以这么不遗余力的拉拢小天,实在是因为,朝争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任何力量都有可能是压倒对方的砝码。因为,嘉靖的两个儿子慢慢长大了。
夺嫡,从来都是非生即死的。这样的一场战争,从来都只有一个胜利者,来不了半点妥协。
目前朝中有两大势力,一派自然是严嵩的严党。严嵩十几年的首辅,那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党羽势力遍布两京一十三省,六部九卿中都有他的人在。
严嵩绝对是嘉靖朝最根深蒂固的势力,即使嘉靖想要动他,也要生生被他扒下一层皮来,这一势力目前占据着优势,严世蕃跟景王走的很近,所以,这一势力隐隐是靠向景王的。
其实严嵩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公开表明自己支持景王,之所以被人认定是景王一党,其实这其中也有着深深的无奈,因为他的对手,跟裕王实在太近了。
除了严党以外,朝廷上令一大势力便是清流了,这一派绝对是铁杆儿的裕王一派,代表人物徐阶,压根就是裕王府上的讲读出身,裕王见了他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师傅的。
不仅如此,清流中的代表人物,高拱和张居正都是裕王的师傅,这一派清流,跟裕王简直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逼的严党根本就没法选择。
小天自问,是绝对没有陆炳那么高的道行的,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做到两边不得罪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陆炳也做不到,但是他做的比较绝,他干脆两边都得罪。
陆炳敢这么玩儿,是因为他早就注定了是嘉靖这一朝之臣,但小天不同,小天那可是要两朝,甚至有可能是三朝的。
小天就像是一条泥鳅,滑不留手,严嵩徐阶李默都拿他没有办法,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些大佬就将目光投向了他身边的人。这帮大佬都是一个心思,就算自己不能得到,最少也别让对方得到。
小天的身边,最近的是谁呢?那还用问么,那毫无疑问是他老爹乐和啊。
借小天的光,乐和现在谁也不敢得罪,只要是他要办的事,就没有一件不顺利的,六部现在有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是,凡事乐和大人要办的事情,有条件要给办了,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给办了。
这办事效率,连总督胡宗宪都自愧不如,让地方上的一众同僚羡慕不已。
说起来,现在的乐和跟胡宗宪是搭档,配合的尤为默契,甚至于在胡宗宪弹劾彭黯的时候还出了力气。
当初赵文华被搞,胡宗宪却被升了官,这胡宗宪为了替老上司报仇,红着眼睛,在升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南直隶地区最大的一个清流彭黯给参了。
这事儿当时闹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