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心中难受,口中说些打情骂俏的话,其实都不舍得和对方分离,可是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却得咬牙往前走罢了。
小两口腻歪在一块,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别,苏满满的眼泪就没有停下过,流了一茬又一茬,郑景逸哄了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恨不得永永远远在一块算了,可想象是挺美好,最后还是要分开。
苏满满深知南方山林毒瘴重重,没有药物肯定是不行的,如今郑景逸的身边也没有个正经的大夫,她怎么可能放心任由他往南方去呢!
如今她也只放心自己做的药,面具人至今还在全国各地活动,谁知道身边的人哪个是他们安插的奸细呢?平日里如何小心都不为过的。
郑景逸今天本应该去分配任务的,可是却因为百般不舍,反而跟着苏满满去了药房,看着心上人跟蝴蝶似的从这里飘到那里,忙忙碌碌的一会儿不停歇的在制药。
他掏出帕子偶尔会帮苏满满擦擦额上溢出的汗水,苏满满便会冲他粲然一笑,他便觉得心间好像要开出一朵绚烂的花来,一朵接着一朵不停歇地开放着。
这些药本来便有许多成品,是苏满满为郑景逸查成王妃那案子的时候提前预备下的,怕他万一有个什么,正好用得上,却没有想到那个案子没有上,反倒是要往南边去取宝用上了。
南方和北方本就隔着一条天堑,距离还那么遥远,就连送个信都不方便,两个人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靠脑海中的回忆来思念对方了。
时间过得很快,再不舍得也要分开,从上午一直磨蹭到了傍晚,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苏满满每次想起要和郑景逸分开,这心就像是撕扯成无数的碎片,简直没有办法呼吸了。
分别是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一个词,每次它一出现,总是预示着两个人很长时间不会再见面,也预示着无限的伤感。
直到晚上郑景逸才抽出空来,跟王凯之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和人员的安排,被王凯之鄙视了一通,有了异性没有同性的货,他都在麒麟卫坐了一下午了好不好?
这次人员调动是新皇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人员调动,以往只有在救灾或者是有兵祸发生之时才会有发生这样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成王妃的事情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是藏宝图一事还是藏得严严实实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对巴掌也数得过来。
因此,对于这次调兵,许多大臣不解其意,纷纷在朝上劝谏,让皇帝不要妄动兵刃,免得引起民众的恐慌和动荡不安。
皇帝岂能听他们的劝,只能说是抽出这一部分人员以后要予以重用,但是之前要加以历练,也需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先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操练一下,至于是哪个地方自然是保密的。
听到皇帝这样说,各家各户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把自己家的子侄往里头塞,谁都知道新皇登基需要左膀右臂培养势力,这样的大好机会错过了,以后再难遇得上了。
他们一忙碌起来就没有人再注意到郑景逸这边了,兵营那边人手已悄悄地调好了,郑景逸准备偷偷的把人调出来,当然那之前的准备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
皇帝也不能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吧,粮草还是要讨要的,这项艰巨的讨薪任务便交给了王凯之来办,而郑景逸则去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倒腾武器去了。
皇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明知道此行血本无归的可能性也占一半,硬是从自己的私库拿出一笔不菲的银两。
大概是不甘心罢,当了皇帝连门出都少了,更别说参与这样刺激的事情了,年轻的他还有年轻人的冲动,也想去搏一把,即使是只赞助银子,他也希望能够参与一点。
而郑景逸早就和苏满满登上了去小山村的路了,两个人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就连坐在马车上都是拉着手的。
两个人除了意外情况还真是没有主动分这么久的时候,这一次真的是个特例了。
光去南方的路上就得耗时很久,更别说还有把那些坍塌的山体移走,再去寻宝了,那时间想一想就觉得太漫长了,半年都不一定能够回来。
如今今年过年郑景逸肯定是不可能在家了,一想到要分别那么久,苏满满的心就像是泡在了醋罐子里,头都快酸出水了。
两家本来商议着明年要给他们安排亲事的,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办了,郑景逸娶个媳妇还真是命运多桀。
“你去了那里好好吃饭,可千万莫要饿瘦了!你的胃病才刚刚好,到时候不按时吃饭,又该犯病了。你要是饿瘦了,我做的喜服你穿着就该不合身了……”
“好,我听你的,一定按时吃饭。我去了也只是监工,又不亲自下去,平日里也不干什么。你放心吧,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我还是什么样!”
郑景逸的感情比苏满满来得更要猛烈,还要长久,他的不舍还要更多,他如何舍得呢?恨不得把他的胖丫头拴在身上一同带走算了。
“你给我的坠子我还在脖子上挂着,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换新的了。”郑景义笑道。
他一把苏满满送他的那条链子从脖子上拿了出来。
“回头我去给你求个平安符吧,往日里我总不信这些,可这一回不知怎么总觉得心里不安,成王妃为什么不把那些宝藏挖出来呢?一想这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你一定要小心!”苏满满眉峰蹙得紧紧的,艰难的扯出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