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的轿子停在镇抚司衙门前,他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森黑冷寂的镇抚司狱大门。
这里是一个黑暗的所在,从太宗皇帝设立开始,不知道多少人进去没有再出来。
这个机构起初是专门针对朝臣的,一般人都没有资格进去。
**星神情多了一丝厌恶,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大臣们不知多少人想要皇帝裁撤它,但都没有成功,反而引出了东厂,西厂。
远远的,有沉重的马蹄声轻快的响起。
轿子边上的中年人,俯身对着轿帘子道“老爷,他们回来了。”
**星抬头,果然,一队锦衣卫在高头大马的带领下快步向这里赶来。他脸上的冷意多了一分,从轿子里走出来。
杨喆的心情很好,显得颇有些春风得意。后面被压着的李锦严已经被教训的不敢多言,只是一脸愤恨的盯着他的背影。
“大人,前面好像有人在等我们。”突然间一个人侍卫上前,对着杨喆道。
杨喆坐在马上,远远抬头看去,认真辨认一番,忽然脸色微变。
想到之前李锦严的话,杨喆眉头挑了下,打马快步向前。
到了跟前,他下面躬身拜道道:“下官杨喆见过赵大人。”
**星看着杨喆,又瞥了眼他身后的一百多人的大部队,满是褶皱的脸上冷冷的道:“让骆养性来见我。”
杨喆看着**星神色,心里有些慌乱,刚要开口,他身后一个人突兀的站出来对着**星呵斥道:“你是谁,骆大人的名讳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说完更是一步上前,一把推向**星,冷声道:“滚开,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让开,旦有阻拦,就地正法!”
**星乃是七十多的古稀老人,哪里是精壮的锦衣卫对手,一把推过去就连连倒退。
“老爷!”**星身边的中年人大惊,慌忙去扶。
杨喆也是脸色大变,快步扑过去:“放肆!赵大人赵大人……”
**星一只手撑着轿子没有摔倒在地,但是脸色已然铁青一片,看着一脸紧张扶过来的杨喆,眼神里都是冰冷的寒意。
**星胸口起伏,不知道是被推的还是怒火,他看着杨喆的表情,在他眼里俨然成了惺惺作态!
但杨喆真的不是,他是真被吓到了,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吏部尚书啊,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星一把甩开杨喆,冷笑道“杨大人好威风,本官今天是不是见不到更威风的指挥使骆大人了?”
杨喆见**星没事,心里稍松,自然也知道他为什么而来。
他一阵心惊,既然**星真的出面了,那么这块肉就不那么好吃了。
杨喆心如电转,忽然转身向从衙门里出来的人呵斥道:“还不快请骆大人出来,赵尚书已经等很久了!”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个人硬着头皮上来道:“杨大人,您莫不是忘了,骆大人今天一大早已经奉旨出京了,没有个三两天是回不来的。”
杨喆眼神陡然一变,他中午还过骆养性,哪里是什么早上?
早想到刚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瞬间,他身体冰凉,这回他哪里还意识不到,他是被骆养性给算计了!
杨喆脸上冒出一点点冷汗,骆养性既然给他设计了这个局,轻而易举是不会让他脱身了。
这些在**星看来,不过是锦衣卫耍的糊弄他的把戏,神色越冷,话语也硬邦邦如铁的道:“既然小的不在,我就找大的,本官倒是看看,骆思恭敢不敢躲着我!”
杨喆身体又是一颤,**星乃是文坛宿老,骆思恭年轻的时候不止一次去听过他的讲,加上在朝廷上下也是威望隆重,骆思恭有什么理由敢不见他?
最重要的是,在杨喆看来,这件事不是骆养性那个废物能设计出来的,多半是骆思恭在背后算计他,如果让**星找了骆思恭,骆思恭就足够的理由,在锦衣卫内部直接处置他!
想到这里,他浑身更冷,连忙道:“赵大人,我这就放人,来人,将所有人都放了,所有证物也都发还!”
**星看着杨喆,眉头皱了下,久经宦海的他,心里越发的不安。他隐隐觉得,背后有人真的要动手,以漕运撕开一口子,准备针对他了。
李锦严很快跑过来,看着是**星,噗通一声就跪大喊道:“赵大人,还请为我做主,他们这是要将我李家置之死地,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星与李三才的关系匪浅,他看着李锦严鼻青脸肿的模样,脸色越发不好看,道:“好了,东西都带回去吧。”
杨喆看着**星,走过来,带着谄媚的道:“赵大人,您看人我也放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谅解下官。”
**星已经认定了杨喆是马前卒,自然不会理会他,转身便上了轿子。
李锦严看着杨喆的模样,心里陡然发狠,站起来怒吼道:“你们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鹰狗的,非扒了你们的皮……”
“够了!”**星在轿子里突然大喝一声。
李锦严身体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狠话咽了回去,恶狠狠的瞪了眼杨喆,跟着**星的轿子离开这镇抚司衙门。
杨喆看着**星轿子走远,脸色发青,眼神里尽是凶光。
虽然安抚走了**星,但他知道,他已经被骆养性算计到这个地方,如果还什么都不做,多半要凶多吉少了。
猛然间,他一咬牙,跳上马,打马就飞奔而去。
“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