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大师虽然说话有些古怪,但依奴婢看来,品性不像是会为了利益便搬弄是非之人,因此无需顾虑太多,倒是府里哪些人想要出幺蛾子,还是需要好好探听一下。倘若能在纳吉之前就消除这个隐患,想必其余环节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我向小姐如实汇报了我的想法,至于与风扬山庄雇佣的事宜,我还是留给云岫表现了,小姐听后,也觉得此法甚好,如此便不需烦恼如何应对两位长辈了。
反倒是我挺好奇小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敢夸下如此海口。毕竟她的银子、首饰、衣衫都是有定数的,不可能拿去当掉,且不说够不够开销的了,总不能一需要银子了就去当东西,岂不是火烧眉毛,只能顾得了眼前而已。我便私底下偷偷问了管账的春桃,但她不敢擅自做主告诉我,只说我若真想知道,去问云烟最好。可云烟一向只负责小姐贴身的活计,难不成也懂管账?我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抽了小姐午睡的空闲,到云烟屋里解惑去了。
云烟对我一向大方,便也痛快地告诉我:“小姐是经营着几处生意的,只是官家女子经商,定会被世人不齿,所以都是由我爹找了可靠的人出面,延请些有经验的老掌柜来打理,又派了许多风扬山庄收养的孤儿做学徒,几年下来,关键位子上都已经是自己人。小姐也就是偶尔看看账本,其余的都是我爹和春桃在打理。”
“真是没想到,生养在深闺中的小姐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经商头脑,我真是拜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在如此华贵的护国公府里,还需要自己赚钱、赚银子花?”我不理解地问道。
“我就知道这些面上的话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索性便都与你说了吧。我在进这护国公府之前,曾是富家之女,奈何时运不济,爹爹无意中得罪了当官的,然后便以莫须有的罪名落狱抄家,那时我年龄还小,便被充作官奴卖到了护国公府做粗使丫鬟。有一次无意中撞见夫人,夫人听闻我身世可怜,也算是懂规矩,便要了我来陪伴小我一岁的小姐,仔细想来,我也算是小姐最早的玩伴之一了。那时小姐还不满八岁,已经被教养标志可人,心思细腻。她见我时常独自忧伤,苦劝无用后,便求夫人请了许多师傅教她技艺,可她自己又偏偏躲懒,却敦促着我要好好研习,说是怕师傅走了,无人再教她。也是过了几年以后,我才体会到小姐当初的一片苦心,这也就是为什么那时我虽是个三等丫鬟,却没干过什么杂活的原因。后来风声不紧了,在小姐和夫人娘家的帮助下,我父母才都被赎了出来,得以一家团聚。”说到这里,云烟不免伤怀,掩帕拭泪,林妹妹范儿十足啊,我不禁唏嘘这古代怎么到处都是悲情剧啊!
过了小一会,云烟稳定了情绪,便继续道:“我们全家对小姐和夫人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又恐成拖累,于是爹爹想了个报恩的法子,便是让小姐和夫人拿出些闲钱来置办铺子,利用父亲以前的关系和经验继续做生意,只是父亲不便出面打理,所以才延请许多掌柜做遮掩。
这些年下来,生意很是兴隆,爹爹也培养了许多徒弟,出外进货什么的也是请了风扬山庄的人做保护,故此也算是财源广进,收获颇丰。小姐的意思是我父母不算家奴,便打算按着大掌柜的身份抽些分红算做工钱,爹爹自是不肯,说只愿有个地方栖身养老,小姐苦劝不下,反倒是总要看看账本,取了那些银子,让吴妈给我存起来,还当我像小时候一样什么都不晓得呢!”云烟说完便甜蜜蜜地笑了起来。怨不得教养这么好,感情是从小养的,又有这么丰厚的一笔银子做嫁妆,倘若不若身份,只怕比个一般官家女子还要高贵上几分呢!
“如此说来,娘子也算是腰缠万贯,小生怕是高攀不起了。”我不由打趣道,“你啊,最会浑说了,那些钱我自是不会要的,而且我也从未想过要嫁人,想过要离开小姐。自从夫人走后,虽然小姐未曾心伤许久,不能自拔,但人后其实也经常郁郁寡欢,不时暗自神伤。我全家受小姐、夫人大恩,自是要一直陪着她的,尽量不让她感到孤单、寂寞,就像小时候她陪着我时一样,只可惜夫人她终究是不在了。”没说两句,云烟又潸然泪下了,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无论哪个男子见此梨花带雨的美景,想必说让干啥就干啥了吧,还好俺不是纯爷们~!
不过我虽然理解她们姐妹情深,但毕竟不是局中人,无法真正体会到她们倆的痛楚,便只好道:“娘子,切莫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即便你真的身无分文,小生定也不离不弃,永不反悔!”说完我还假装信誓旦旦地如发誓一般,云烟听了破涕为笑,还拿着绣帕轻轻拍了我一下,抱怨道:“真不知你一个女孩子家,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羞耻的酸话,还敢说的一本正经的,我看连戏园子里的戏子都未必有你演的好。”
我见她情绪好了许多,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小姐要雇请风扬山庄王少侠等人继续调查当年夫人之死的事情了吧!”见到云烟点了点头,我便继续道:“我听小姐说夫人当年是中毒而死,这毒到底是什么,一直都未查出来,连云岫自小习毒都未听说过,只怕并非是我国所有。额,不记得谁跟我说过,还是我在哪里看过,好像苗人擅用蛊,武林中的唐家最擅制毒,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唉~我也不知道怎么查这毫无头绪的事情,且对于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