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背心传来的尖锐和冰冷,高浩复又看了看手中刀身上浅浅的剑痕,淡淡道:“这不是肖家的飞鸟剑吧。”
虽然是询问,但是高浩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疑问,只有一种肯定,肯定叔夜歌最后赢他的剑术不是肖家武馆的飞鸟剑!
从头到尾,高浩和叔夜歌的刀剑只碰撞了一次,其他时候就像是互相配合着在跳以刀剑为道具的舞蹈一样。
不过这恰恰是最危险的,因为二人的刀剑不相交,就表明了二人的刀剑不是冲着对方的刀剑去的,而是冲着对方柔弱的身体去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要用剑将对方的血肉之躯切开斩断的险恶心思!
不过等高浩适应了叔夜歌的飞鸟剑时,叔夜歌的剑势突然转变为一种比飞鸟剑更为华丽绚烂的剑术。也就在那时,叔夜歌展开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剑意,突然化为了一朵如火、如血的赤红花朵,以一种带着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让高浩失神片刻后,将剑抵在了高浩的背心!
“我的家传剑术。”将剑收回,但是并没有收归剑鞘,叔夜歌绕到肖龙肖虎身边,低声道:“大舅二舅,你们是否感觉到了。”
“没错,确实是兽人......”沉声回复后,肖龙看向了面色阴沉的孙志坚,冷声道:“孙掌门,当初的约定我记得令尊也答应了吧,这位是怎么回事!”
黑着脸瞪了高浩一眼,孙志坚道:“到里面谈吧......这事,你们肖家也该知道了。高浩,你也过来!”
说完,孙志坚和陶英转身直接往青龙门的客厅走去,而高浩则是对着叔夜歌耸了一下肩,笑了笑后将手中的刀收归鞘中物归原主,然后跟了上去。
眉头紧皱了一下,和肖虎对视一眼,肖龙对叔夜歌道:“走吧,歌儿。让我们看看这位青龙门掌门有什么好说的。”
山阴县衙,县令秦隆平看着静静品着茶的肖震山,不由头疼的叹息一声。
十五年前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眼前这个老当益壮的剑客当时是如何凶残的屠杀一船的人,也是记录在那一任的县令的手稿上,留个后任。只是......
“肖老当家,兽人的事你知道也就知道,还希望你不要对外声张。兽人之事是朝廷内部分下来的,为将来的战事做准备的。”
“朝廷?战事?”眉头一挑,肖震山将茶杯放到了身边的桌上,沉声道:“虽然我不关注政事,但是现在天下承平,战事从何说起?”
摇头笑了笑,秦隆平道:“看来老当家确实不关注政事,也不懂政事啊!”见肖震山听了他话脸色一沉后,秦隆平认真道:“真要说,其实东夏四国的战争一直都没有停过。毕竟东夏四国都是当年夏国的一部分,又有哪一国国君甘心自己只是半壁江山,甚至半壁都不是的皇帝呢?所以当年四位圣君定了君山盟约之后,各国的战争就从你死我活,鲜血淋漓的战场转到了文化上面......范国儒家为主,法家为辅;晋国独尊儒家;魏国崇尚释家;而我们楚国,则是以老庄之道治国。”
“这么说来,是范国和晋国赢了?”肖震山眉头一皱,沉声道:“魏国同我国虽然崇尚佛老,但是治国之道也都是以儒家居多了吧!”
“没错!”肯定的回答后,秦隆平苦笑道:“战争可不只是在你死我活,鲜血淋漓的战场,还有一点血也看不见的文化上!也幸好我们都是东夏四国,文化上虽然有些差异,但是三教一家,当年就已经杂糅的差不多了,各家其实都有彼此的内容。若是西域百国的文化,那才是真正的失败。不过有一点老当家你错了......赢的,就只有范国!晋国虽然也是儒家不错,但是腐儒太多,而且又不像范国注重言官,只是靠着几家学宫撑着而已!”
“那这些和兽人有什么关系?”肖震山不屑笑了笑道:“不要说文化上的战斗,还需要那些随时都会失去理智的人.兽!”
再次摇头笑了笑,秦隆平道:“当初君山盟约约定的,是百年内不起战事,现在天下已经承平了四百年,野心勃勃之辈也都积累够了资本。不久前,皇宫就传来密诏,严令各地培养出兽人战士......备战!”
“备战?!为什么备战?!”肖震山眉头紧皱。
秦隆平眼神中充满狂热和哀伤的肃容道:“有些人快要死了,天下必定就会乱了!两百年前的魏国,百年前的范国,五十年前的晋国,今日的......楚国!”
“怎么可能?即便是金坚高人要死了也没有这种影响吧?”肖震山愣了愣,皱眉道:“秦家小子,你莫非真以为我已经老糊涂了?”
“不,他没有觉得你老糊涂了,而是他说的是一个事实。”温和清越,充满了风雅的声音吓得肖震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右手在腰间一抹,一并就像灵蛇一样柔软蜿蜒,但是注入真气的瞬间却锋锐坚硬无比的软剑直接从他手中展开,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何时,他所坐的桌子边上正坐着一位穿着衣裳大氅,面容清俊一身正气的男子!
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过的冷汗从后背淌出,肖震山看着那位一身正气的男子,喝道:“你是何人!”
“秦琼玉,也就是刚才平儿所说的即将要死的人。”男子赫然是和叔夜歌有过两面之缘,自称活了四百年的秦琼玉!
“平儿?”被秦琼玉对秦隆平的称呼给折腾的愣了下,毕竟秦琼玉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而秦隆平据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