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既然是来给徐家“出气”的,就懒得废话了,连老丁打招呼都懒得回。不过他这样在老丁看来太正常了,这小子从小不想搭理人的时候就这样,都习惯了。
看着马超和黑子已经扶好了板车,这边燕飞上前就直接抱着大酒缸,轻轻松松地就抱下了板车。然后直直地就朝里面走了。
那老头还在发呆,不知道他准备干什么,就见他直接走到板车前。然后脚一抬就踏在了一跟车辕上,用力一踩,咔嚓一声,碗口粗的车辕就断了。
接着迈步,第二脚下去,另一根车辕也断了。
这车辕可是板车常出力的地方,可想而知,都是用的上好的木头,被他这么一踩,咔嚓两声就断得这么干脆,有看到的当时就有点咂舌了。
得亏这老头用一个长板凳把两根车辕都支了起来,否则像有些人只支一根车辕的话,燕飞第一脚下去,这板车就毁了。
老头愣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燕飞都已经进屋了。看他跳起来准备开口喊叫,黑子就堵了上去,说了几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的话,老头就不吭声了。
现在黑子已经尽得‘狗腿’精髓,凡是燕飞说的话,尽管嘴上难免不忿的嘀咕两句,但是绝对会坚决执行;燕飞不说,也要找机会好好表现。
特别是抬完大石头之后,除了经常偷偷用诡异的目光看燕飞,对燕飞的态度也是变得简直……让别人看来都觉得这小子脑袋抽筋了。
这老头也许还没听说过燕飞扛大石的事儿,不过肯定得听说过自己村里的事儿——同村那两个不正混的小子被扔桥洞里一天一夜,可都是丢了半条命。
其实不但这老头刚才没反应过来,包括和燕飞打过招呼的老丁,也是没半点反应。周围有不少偶然看见燕飞抱起来那么大一罐子的,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都挺吸引人眼球的,视线也是都在他身上。
可是看着他轻描淡写的就这么一直走过去,小腿粗的车辕踩得那么利索,连点停顿都没有,直到他进屋,外边才哄地一声响起了各种议论。
燕飞本来觉得自己无所谓徐家的态度的,但是进了屋之后,被徐小燕四个家人盯着,总感觉不自在。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觉得开口说话挺艰难的,正考虑怎么称呼这几个人呢!徐妈妈已经热情招呼他道:“小飞过来了,来放这门后就行了,慢点,这孩子,力气可真大……”
徐妈妈之所以慢了这么半拍,原因也简单,低声下气一辈子了,看到燕飞那目中无人的做法,震惊一下也正常。
也不算太慢,正好省了燕飞的事儿,不用说话了。一边慢慢地在徐妈妈的指挥下放好酒缸,一边思索等下该说什么话。结果放好酒缸了,还没想好,最后挺艰难地说了句:“那个,徐婶,放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也不等徐妈妈说话,也不看她们表情,扭头就走了。
徐妈妈还在后面喊:“别急啊小飞,还没给你钱呢?唉……这孩子……”
出了门,不出意外地,门外已经又是各种看热闹的,有刚才看到整个事情发生过程的,更多的是被看热闹的人吸引过来的。
反正有人围着就有热闹,挤过去看看呗,赶集的人能有多关紧的事儿!进来一看,有人菜摊子被掀了,那还不多得看会儿——两根车辕被踩断,也算是掀摊子了。
引起围观很正常,要是路过不来看的那才是奇怪——除非是家里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否则必然要过来瞅上一眼,探听一下消息,当做日后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到燕飞出来,有明白人立刻就笑着道:“这是毛脚女婿上门给老丈人家出气来了……”
一句话周围的人就都明白了。剩下的就是各种议论细节问题了,不打听点细节,回去也不好给人说不是?
燕飞走出门来就木着脸,自然有人赶紧让路,马超和黑子也不用他招呼,干脆利索地就跟着走了。黑子临走前还不忘摆个姿势:对那卖菜老头笑眯眯地用手指头点了点。
那模样贱的,燕飞看着都嫌丢人。
不过效果不错,老头的脸色被他这么坏笑着一指,变得更难看了。
徐家屋子里,几人也不担心这老头进屋闹事了。徐妈妈还在嘟囔:“这孩子,钱也不要就走。这算什么事儿啊?”
徐老头刚才一直坐着不动,板着个脸没个表情,这会儿老脸嘿嘿一乐,站起身对着两女儿说道:“看吧!我可是说了给钱的,他非不要,我也没法!他也不亏,这凭空就涨了一辈儿!”
长一辈儿是说燕飞那一声徐婶的称呼。邻里之间,辈分没那么认真,许老头比燕飞爷爷是小,可比他爸年龄就大多了,以前燕飞可是算差俩辈分的。
这也是为啥燕飞小时候还喊过徐小燕小姨的原因,也就后来大点,觉得徐小燕才比他大几岁,嫌吃亏不喊了。
两女儿看着自家老爸这样,彻底没话说了。
徐老头说完话,就走到酒缸前,顺手从柜台边拿起了个小塑料碗,掀开盖子舀了半碗。
端着放鼻子下闻了一闻,又凑到嘴边,先是抿了一点,吧唧两下感觉了一下口感;紧接着就干脆利索地一仰头,‘哧溜’一声,半碗酒就干干净净了。
接着老头咧着嘴嗞着牙长长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