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一日之内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一沉:“什么麻烦?”
老乔蜷开腿,盘坐在地上,手放在口袋里摸了摸,不知在找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摸出来,捏着下巴,微微摇了摇头。
阿梨跟我一对视,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估摸着是这老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就说道:“我的老哥哥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麻烦,您倒是说呀!”
老乔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唉”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倒是阿梨替他开了口:“老……乔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这个山洞很诡异,潜藏着某个巨大的麻烦,但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切知晓这个麻烦是什么?”
老乔忙不迭地点点头:“阿梨姑娘说的是,老夫正是这个意思。”跟着补充道:“我刚刚对这里的墙体做了测试,发现了一个顶奇怪的现象,你们过来看。”
老乔说着,我们围上去。先前为了节约用电,只打了一只手电,现在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阿梨把她那支也打开了,不过对于近距离观察物体来说,效果都一样。我便叫阿梨把手电重新收回去。
老乔习惯性地用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摸着墙面,解释道:“刚开始,我以为是花岗岩,这种岩石最基本的属性就是坚硬,耐磨损,所以多被用作建筑材料。可是你们看,这里的花岗岩摸起来,表层虽然是硬的,但内里虚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岩石下面应该还有夹层。”
阿梨听着,也上手摸了一下,眉头很快皱在了一起:“我怎么感觉不到有夹层啊?”
老乔跟我一对视,捏着胡子笑了起来:“阿梨姑娘,只许你们跑腿人有绝活,就不兴我老乔也混口饭吃?”
阿梨立刻露出顶崇拜的目光:“乔大哥,那你这样……这样……(用手比划老乔探墙)的功夫是打哪学的?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老乔这人本就虚荣得不行,现在又多了个美女捧场,更是快飘到天上去了,架子扎的比谁都大,说道:“这个嘛……说起这个,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让我想想,这还要从我十岁的时候,第一次到月山开始说起……”
老乔这个人经历十分诡异神秘,尤其是那消失的八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活生生老了三四十岁?难得他肯主动开口说自己的事,我岂有不洗耳恭听之理?只是一想到师弟现在生死未卜,心里又纠结得不行,几次想打断他可又着实舍不得。
就在我的内心挣扎不定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咕噜”一声,谁的肚子叫了。
我们三人当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说道:“不是我,你们谁叫的?”阿梨立刻摇摇头:“我刚吃过饼干,也不是我。”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向老乔,顶是这小子没吃饱。谁知,老乔也瞪着大眼摇了摇头:“你们忘了,我也刚吃过,真不是我。”
我好笑道:“那这就怪了,这里一共三个人,三个人的肚子都说没叫,那是谁叫的?”
这时,那怪异的“咕噜”声又叫了起来,再次听来,身上的汗毛不由刷地一下全竖了起来,这声音就跟直接从我们耳朵里面传出来的一样,根本分不清来源,好像哪里响的都是。
阿梨说到底是个女孩子,打小胆子就小,天一黑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寸步不离,这时更是紧张地拽着我的胳膊,身体抖得厉害。老乔跟师弟一样,只要不是碰到跟鬼沾边的东西,胆子就贼大,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型。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谁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拿主意,要么全当没听见,继续干我们的,要么壮着胆子弄清楚,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老乔盯着墙发愣,便看了阿梨一眼,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快走吧!”
阿梨赶紧点了点头,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我们弓着腰正要继续往前走,这时,后面老乔忽然说道:“等一下,我好像知道这声音是从哪传过来的了。”
我转过身,只见老乔耳朵贴在另一侧的墙上,手下五根指头顶着那墙一发力,霎时间,四周划过一声惊雷般的“咕噜”,好像谁的肚子被猛打了一拳。
我忽然感到十分不妙,正想阻止老乔继续发力,谁知这老小子下手又快又狠,中间根本没有间歇,像打桩机一样嘟嘟嘟嘟一连顶了四五下,山洞里不断传来石破天惊的咕噜声,像极了野兽的咆哮。
就在这时,老乔“恩”了一声,一只手居然把石墙顶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手掌整个钻进了洞里,看他的样子,似乎手臂还想继续往里伸。
我当即脑子一闪,想到了小时候玩的恐怖箱游戏,游戏者看不到箱子里的东西,只能伸进去一只手去摸。这个游戏可是坑了不少人,倒不是说箱子里的东西有多恐怖,而是你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只能通过手指跟那东西零距离接触,这种心理恐怖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人的手指上含有非常丰富的感觉神经末梢,其中的每一个经络,都是与大脑的神经系统一脉相连的,指尖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原封不动或者放大数倍地迅速传递到大脑皮层,其敏感程度可想而知。中国有个成语叫“十指连心”原义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当老乔把他整个手掌,甚至整条手臂都伸进那只只有拳头大的墙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