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足足有两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的青铜兵器库,粗粗一扫,中间横着被隔成大约两百多个细长的格子,每格中间,在离地面大约两米高的地方,架着一根擀面杖粗的管子,横贯东西,看上去非常地壮阔。管子上从东至西,每隔半米左右,挂着一件青铜铠甲,大眼一扫,这样的铠甲差不多有五六十排,也就是大约三千多件。
接着往后,是一些青铜剑、矛、杖、弓、弩之类的兵器,乌泱泱地一大片,约莫也有五十排;再往后,是一列列雄赳赳气昂昂的铜马车(想必阿梨那两把刻着龙凤呈祥的铜伞就是从这里拿的),波澜壮阔,气势如虹!战马的前蹄高高向上腾起,后蹄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准备一跃而起,一飞冲天!
阿梨在叙述的过程中,曾几次因为情绪激动而被迫停下,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形容感受的叠词用了很多,但仍不能表达心中所思所感之万分之一。
我完全能理解阿梨当时的心情,甚至比她所得到的体会更深刻、更复杂。就在几个月前,我和冷板凳被困在翡翠山庄地下密室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暗道,沿着暗道一路往下,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座气势恢宏的青铜兵器库。
就是现在下笔,我的心中仍然翻涌着那股汹涌澎湃的气息,久久不能平复……我们当时的观察远比阿梨更细腻、更深入,青铜战衣上的每一片铠甲、每一根铜线,青铜剑身上的十二异兽,秦图腾,弯弓御马的复活干尸……过往的种种场景与细节一一浮现在眼前,我们穿行其中,犹若置身昔日烽火狼烟的古战场,顿感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等一下!”这个时候,师弟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师哥,我记得你之前好像也碰到过一个青铜兵器库,和阿梨描述的大差不差,对吧?但你说的那个是在西安骊山脚下,秦皇陵边儿上,阿梨说的这个却在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这世界上总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两个一模一样的兵器库,难道秦皇老儿的业务都已经扩展到口音)?”
师弟的话一下子把我从澎湃的情绪中拉出来,刚才只顾着激动,也没留意到这一茬。
不过,师弟倒是提醒了我,从洛阳八卦地宫开始,到西安的翡翠山庄,再到现如今阿梨发现的这个兵器库,它们三者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最明显的就是都与两千多年前的大秦王朝密切相关,从中都能发现秦人活动的踪迹。
看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我到来探个亲,都能探到秦皇老儿的后花园,也不知是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死了几千年了,英灵仍旧指引着我们?还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一步步诱导我们走入他的圈套?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在给我敲响警钟。因为我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抗不了,也不知道该向谁反抗,明知前面是个陷阱,也只能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我走神的这个空档,师弟跟阿梨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听时,阿梨正说道:“……秦王朝当时的疆域非常之gd至东海,西至临姚,南至岭南,北至长城,巴蜀作为秦的一个郡县,在秦始皇动用全国的人、财、物力修建皇陵的时候,蜀人必定也参与其中,那么多张嘴,谁走漏了风声也说不定啊?”
师弟立刻反驳道:“按照秦皇老儿卸磨杀驴的本性,这些参与皇陵修建的工人还他娘的能有命活?好,就算退一万步讲,有人侥幸活了下来,逃到也想给自己修一个一模一样的皇陵,过把当皇帝的瘾,可我的姑奶奶啊,这苦力、白花花的银子,还有这么多的兵器从哪儿来?大风刮的呀!你让大风给你刮一个试试?人家秦皇老儿可是从13岁登基的时候就开始挖地基了,整整80多万人呐!什么概念,没日没夜地一干就是39年!他奶奶的,就这穷小子,他能有这能耐?”
“哼!“阿梨翻了一个白眼,“他是没钱,但有钱人多的是!如果有一个有钱人,高价雇佣这个工人做指导,再买些劳工,为自己仿造一座皇陵规格的兵器库,也不是不能实现。”
“你看看!”师弟耸着肩膀摊了摊手,“你也说这是‘如果’——‘如果有一个有钱人’,姑奶奶!你干脆再‘如果’一个秦始皇得了!”
阿梨被师弟气得直翻白眼,两个人争论半天也没个结果,再争论下去,我看都要吵起来了,忙拦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但都保留,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跟老乔汇合,再想办法出去。等见到老乔,让他给你们好好掰扯掰扯,他这人书读的多,又见多识广,到时候还能给你们俩当个裁判。”
不等师弟再絮叨,我赶紧说道:“对了阿梨,那两把铜伞是你从铜马车上卸下来的吧?”
阿梨还在气头上,斜了师弟一眼,方才说道:“我可没那本事,是乔大哥弄下来的。对了,乾一哥哥,他当时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什么错了,放错了?我当时急着去找你,就没多问,临走的时候,乔大哥说让我把这两把伞带上,待会用得上。”
“……放错了?难道,他是在说这两把伞?”我说道。
阿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心想,算了,待会见到老乔当面问问不就知道了。便接着说:“你从兵器库出来之后,就直接去找了我?”
阿梨点点头:“没错,接下来的事乾一哥哥你也知道,然后就是我们第二次来到三岔路口,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