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集思广益开动脑筋的时候,气氛却有些沉默,我对师弟说道:“怎么了,刚才就属你嗓门最大,现在一到正事儿上就哑巴了?”
师弟说道:“师哥,你当我们没想过,该想的办法早就想了,该试的也都试了,一点屁用处的都没有,这他娘的根本就是无解!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是小爷用炸药,直接炸了它,他娘的崩平了,一目了然!二,就是坐在这儿混吃等死,趁现在还有力气,赶紧把遗书写了,万一老乔找到咱们,也算是对后事有个交代。”
师弟这个人我最了解,典型的没心没肺,天塌下来的事儿在他眼里也根本算不了个事儿,这次他的反应这么消极,倒还真是一反常态。或许,真的如师弟所说,在我昏迷的这几个小时里,他跟阿梨已经把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不行,真的是走到了一种绝境。
我看了阿梨一眼,她的情绪也是十分地低沉,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累到极限之后的木讷,只有真正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样下去不行,人若是在精神上认输了,就彻底输了。我必须鼓舞一下士气:“老话说得好,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不能先自己把自己给否定死了,小兑,阿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事情是解决不了的,所有的现象或者说是结果,都有一个造成它的‘因’,我们只要把这个‘因’找出来,然后去战胜它,自然就能改变最后的‘果’,达到我们理想的状态。小兑,就像咱们在秦岭竖井下开棺的时候,那么多道难题,一道比一道离奇古怪,尤其是开第二层棺,你还记不记得那九颗夜明珠?一开始不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所云,但我们就是敢大胆地去设想,去猜测,然后推演、验证,不行了再改进,结果怎么样?天上转悠的九大行星不照样被咱们摆平了?!”
师弟被我说的有所触动,眼神里渐渐恢复了生气,我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当然,这里面最主要的功劳还是你立下的,因为什么?因为你最敢想,最敢说,在我们都被固定思维困住的时候,只有你敢于打破常规,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想到别人想不到的点!小兑,说到底,你才是我们队伍的精神领袖!”
师弟被我夸得瞬间膨胀起来,完全不复刚才的消极模样,摆摆手假客气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哈!其实刚才,看似我是在消极应战,其实是在深思熟虑,终于思考出一个问题。”说着,就来了劲儿,指手比划道,“你们看啊,这山就是山,洞就是洞,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生这么奇怪的变化?这他奶奶的要不是成了精了,那就是咱们的世界观错了——山,是可以像人一样随意移动,洞,也可以像猪一样成窝成窝地产崽!但很显然,咱们都没疯,这个世界也没疯,可事实却铁铮铮地摆在眼前,这些不可能的事,都变成了可能。换句话来说,咱们现在遇到的这些怪事,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反过来想就是,只有在非正常的情况下,这些怪事才有可能发生。你们听明白了吗?”
阿梨看看师弟,又看看我,摇了摇头。师弟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正要再做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说道:“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有可能还在幻境当中?”
师弟的这段话确实说得有些混乱,但我对他太了解了,这小子脱了裤子,我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况且,以他的文学水平,能说成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们对人对事,不能求全责备,该理解的还是要理解。
师弟立刻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就说小爷我表达得这么通俗易懂,不可能听不明白啊!阿梨,你刚才是不是梦游去了,要不就是故意找茬?”
阿梨翻了个白眼:“切!没兴趣。”
我一看他们两个又要掐,赶紧说道:“其实这个念头我早就有过,先前在幻灵幻境中,若不是几次三番遇到死循环的状况,我们可能一直都不会发现问题,还以为一切就是真实发生的,足以可见,这个幻灵师的功力已经强大到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他就是小师傅口中说的那种,可以把人困在幻境里一辈子,而不被人察觉的顶级幻灵师。但是后来我想了想,每个人做事情都带有一定的目的,越是聪明的人,目的性就越明确,他们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面,比如说单纯地来捉弄咱们,所以,在他先是给了咱们一个下马威之后,就派出了‘小师傅’,直奔红衣女妖怪肚子里的青铜盒子去了,虽然不知道他要那个盒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他行动的目的性就非常明确,东西一到手,幻境就解除了。所以这次,我一直不敢肯定究竟是不是幻境,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能判断,幻灵师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师弟忽然嘟哝了一句:“我靠,不会这么神吧?”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一只手不自觉地往裤腰上摸。
我跟阿梨对视了一眼,双双盯着他的裤腰,盯得师弟脸都红了:“好了好了,我拿出来还不行吗?”说着,一手插进裤腰下面一摸,竟然摸出一个眼熟的青铜盒子。
我拿过来一看,呵!可不是嘛,正是上次在幻境里被“冷板凳”骗走的那个。我说道:“你小子行啊,怎么摸回来的?你见到那个幻灵师了?”
师弟说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