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铭带着残部一路往秦城逃,庞蕴带着军队对他穷追不舍,原本一千多人的队伍,在临近秦城时仅剩了几百人,眼看快到秦城了,却受了庞蕴的伏击,他不得已只好带着残部躲到距秦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山洞中。
看着洞中灰头土脸的部下们,他一时心中激愤,一拳击到洞壁上,鲜血顿时从指缝中缓缓流出。
一旁的副将看了,赶忙阻止道:“将军,如今我们死的死伤的伤,你可不能再有闪失,要不然我们就全完了。”他看着洞中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影,对其中一个吼道:“喂,军医,快点过来给我们将军看伤。”
角落里的一个人影缓缓走到宗政铭跟前,正是颜汐凝,她原本和谢灵祯一起悄悄出了高墉城,往秦城的方向赶,没想到魏军没碰到,却碰到了逃跑的西秦残部,谢灵祯一个人带着她,碰到敌方几百人,根本没法逃,只能被生擒了,西秦军看到他们身上魏军的军服,原本是要杀了他们泄愤的,颜汐凝说她是军医,可以为他们治伤,几番求情下他们才决定先留下他们的命。
颜汐凝小心的拿起宗政铭的手,取出包里的金疮药为他小心地上药,副将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为他上药包扎好后便想退回去,却不想那缠了纱布的手突然伸出掐住她的脖子,谢灵祯见状突然起身,高吼道:“你放开她。”
他欲上前,却被一旁的几个士兵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颜汐凝见宗政铭盯着她,目光中满是仇恨,颜汐凝双手使劲地掰着他的手,可是全无作用,只觉得他的手越收越紧,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谢灵祯怒吼一声挣脱开制住他的人,飞身上前一把打开宗政铭的手,拥着颜汐凝退后几步,随着他们的打斗,颜汐凝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垂了下来,披散在的她的肩头。
宗政铭见她眼泛泪光,脸颊因为方才的呼吸困难泛着红晕,如今长发披肩,活脱脱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一时诧异道:“你是女人?”
他的话令颜汐凝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周围的士兵闻言纷纷盯住她不放,军中出现一个女人,还落入了敌军的手中,会发生什么事,不言而喻。
谢灵祯听了宗政铭的话,看着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拦在颜汐凝身前,眼中寒芒大胜,他厉声道:“你们若敢动我姐姐一个手指头,我保证,让你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虽然年纪不大,周身散发的气势却将那些心思龌蹉的士兵一下子惊住,他们一时之间竟真不敢上来了。
宗政铭看着他们两人,轻声笑道:“有意思。”一个出现在军中的女人,一个气势不凡的少年士兵,绝不可能是常人。他开口道:“你们放心,如今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里会有心思动你姐姐,况且,我们还需要你姐姐治伤呢。”
他这样说了,原本有点心思的士兵也再不敢有任何遐想,纷纷回退到山洞的角落坐好,颜汐凝听了他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下来,谢灵祯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将她的头发弄好藏到帽子中,才拉着她坐到一个偏远的角落去。
许久之后,去传信的两人只回来了一人,他低声在宗政铭耳边低语了几句,宗政铭脸色大变,他站起身,对洞中的人道:“身上没有受伤的人跟我走,带伤的留下休息。”他指指颜汐凝和谢灵祯,道:“看管好他们。”
说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一百多人随宗政铭出洞去了,洞中只余了二三十人,他们与谢灵祯颜汐凝互相戒备着,彼此都不敢放松警惕。
宗政铭趁着夜色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秦城,远远见到驻扎在不远处的魏军,牙齿咬得吱吱响,他此刻却顾不得许多,偷偷摸摸到了秦城脚下,对上面的士兵高声道:“开门,我是宗政铭,我要见陛下。”
守城的士兵一见是他,喧哗一片,高声道:“宗政铭,你这个叛徒,还敢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叛徒,你们打开城门,让我和陛下解释清楚。”宗政铭沉声道。
守城的将领听见动静出来,见到是他,直接高声命令道:“不必与他多说,陛下有旨,见了宗政铭格杀勿论,放箭。”
说完士兵抬手搭箭,羽箭朝宗政铭一行人射去,副将推了宗政铭一把,挡住了射向他的羽箭,吼道:“将军快走,他们是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
宗政铭这才反应过来,且挡且退,到最后,竟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谢灵祯护着颜汐凝在一个角落里面,剩下的人并不多,且身上几乎都带着伤,谢灵祯正想着脱身之法,突然山洞中来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便与那些伤兵打斗起来,洞中很快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味,谢灵祯在他们的打斗中趁乱带着颜汐凝逃了出来。
“那些黑衣人是谁?”颜汐凝跟着他一边跑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我们的人,可能是那些西秦士兵的仇家吧。”谢灵祯答道,拉着她飞快地往秦城方向跑。
颜汐凝的心内带着不安,随他一路快跑,秦城外有星星点点的营光,那应该是魏军包围秦城的军帐,颜汐凝心中正松了口气,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谢灵祯回过头堪堪接住她:“汐凝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颜汐凝摆摆手,她回头看绊倒自己的东西,那是一个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