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正在组织体能训练,那些黄巾降兵长期缺乏营养,身体素质根本不行,张郃组织的训练强度并不大,但还是有人坚持不住。
姜盛对邓茂耳语一阵,邓茂转身走了。
张郃见姜盛站在远处观看,连忙跑了过去。
“儁义,这么快就组织搞体能训练了啊。”
“主公曾言及体能乃战斗力的基本,练兵当然先从体能训练开始。”
“呵呵呵,儁义,练兵不仅要练身体素质,更要练思想。”
“练思想?请恕儁义驽钝。”张郃听不懂。
“要让他们懂得为谁而战。”姜盛道。
“为谁而战?为谁而战。主公一言,令儁义茅塞顿开。”
“短短半个月,不可能形成战斗力,先让他们吃饱吃好,养好身子再说吧。”
“可是,北上作战——?”
“儁义,北上作战的事我自有主张,我问你,你可愿意留在此处?”姜盛注视着张郃。
要知道,张郃才十六岁而已,对于姜盛的这个问题他还是有些难以回答。
“儁义只愿跟随主公!若是主公有意留儁义于此,儁义绝无二话。”张郃知道姜盛问这个问题的意思。
“恩,我正是这个意思。汉室朝廷衰微,等黄巾覆灭后,各州郡必会拥兵自重,形成诸侯割据的局面。若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只有独立自主割据称雄。我让你在这里就是为我训练部队,以备他日之用。”
张郃道:“愿听主公差遣,必不辜负主公所托。”
姜盛道:“那就拜托你了!此事事关重大,决不可泄露半点风声。十天后我率军北上时你也要拔营随行,避人耳目,然后在陈县北部森林中开辟新的营地。我军路过时会把大部分物资留给你,足够一年之用。你们在练兵之余,还有垦荒耕作,调节伙食。油盐调味之物可派人换上百姓衣服到集市购买,切记:决不可让外人进入!一旦被外人发现,你要组织部队迅速转移。在我明示你公开之前,你们就是影子部队!”
张郃见姜盛面色凝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表示让姜盛放心。
两人正说着,士兵们开始组织跑步活动身体,姜盛见一名穿着官军骑兵服饰的人很是陌生,而且跑步动作与官军其他老兵不同,这人留着大胡子,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满脸凶相,于是上了心。
姜盛问张郃:“此人是谁?”
张郃道:“从主公军中带过来的,难道有什么不妥?”
姜盛道:“此人特征明显,若是我军中之人,我就算不认识,也会有印象。”
张郃惊道:“险些坏了大事,我去会会他。”
姜盛一把拉住,“不必!我去试他一试!”
休息时,姜盛走到这汉子面前,打量着这人。
“老兄,好壮的身子啊!”姜盛搭讪。
那汉子嘿嘿一笑,却不答话。
“黄巾乱之前,老兄是做什么的?”姜盛问道,这“黄巾乱”自然是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了。
“不瞒将军,小的原本是关西庄稼户,因官府圈地,丢了家园,是以流落至此。适逢太平道——呃,黄巾乱起,便投军来了。”那汉子一个小小的口误,让姜盛迅速警觉,这人必是黄巾徒众!
“儁义,你带各位兄弟去加固一下营帐,今夜怕是有风!”姜盛有意支开众人,要探探这大胡子汉子的底。
这汉子见众人起身,也起身要走,却被姜盛喊住了,“这位老兄且住!”姜盛说着就把手打上了他的肩,这汉子双拳一握,见姜盛只是轻拍了一下肩膀,于是放松了手。
“来来来,坐着说。”姜盛拉着这汉子的手走进了营帐。
“将军,这是何意?”那汉子心中疑惑。
“此间并无旁人,请你告知真实身份!”姜盛脸色一凛。
那汉子凶相一露,却见姜盛正在把玩一柄锋利的匕首,又想到姜盛在战场上的表现,知道是反抗无益,连忙跪倒在地。
“小的罪该万死,不该欺瞒将军,还望将军饶恕则个。”
“哼!若不是有了爱才之心,焉能许你留在此地?你从实说来!”
“小的贱名周仓,草字元福,原本是关西农户,因为官府圈地,逼死我之父母,小的才入了太平道,编在地公将军——啊——张宝麾下,张宝溃败后,我就投奔彭脱,那彭脱也被打败了,我就到了陈县,那天被将军打败后,小的见大势已去,就换上将军麾下战死士兵的衣服,托庇于将军麾下!请将军饶命!”
姜盛心中一喜,原来这家伙就是周仓!
历史上周仓在张宝军溃败之后与裴元绍啸聚山林,在黄巾起义被镇压几年后再次以黄巾名义作乱,遇到关羽后执意追随,忠心不二,在关羽被杀之后,也自杀身亡,没想到却在此地让姜盛给发现了。
“元福兄,快快请起!”姜盛连忙起身将周仓扶起,同坐在塌上。
周仓坚持不坐,却被姜盛按坐在塌上,周仓暗暗吃惊,这姜盛看起来书生模样,没想到膂力却在自己之上,幸亏刚才没有贸然发难,要不然自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元福兄,黄巾徒众附庸者过半数,忠实之徒甚少,且大部分是遭官府恶霸迫害,走投无路——”姜盛正说着,周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如此体谅我等,仓——”这虎背熊腰的大汉竟然如孩童般哭泣起来,一句话竟然哽咽着说不下去。
姜盛连忙扶起,“元福兄,男儿有泪不轻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