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慧走了过来,云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慕容明珠笑了笑,对司马慧道:“司马师妹,你与云师弟说会话,我在外事堂等你!”
司马慧点了点头,慕容明珠便转身离去了。
不知怎么了,云靖一见司马慧就紧张,紧张得连话也不怎么会说。他只是望了眼司马慧,便扭头看向别处,讷讷道:“司马师妹……你,你,找我有事?”
司马慧点了点头,道:“云师兄,你是和家兄一起报考法书门认识的?”
云靖点了点头。
司马慧又问道:“传说两国开战前,有人一首箫曲退了百万雄兵,那人是你?”
云靖沉默了半晌,嚅嗫道:“可我终究没救得你兄长性命……”
风吹得司马慧秀发飞扬,她蛾眉微蹩,幽幽道:“这怪不得你,世事难料,我也是修真之人,可我……”
司马慧眼圈微红,低首轻叹道:“我就这么一个哥哥……”
沉默了一会,司马慧轻咬贝齿,扬首道:“……‘我恨羽翼薄,难渡天下人’,云师兄,若不嫌弃我力量微薄,不嫌弃我是女流之辈,遇到困难的时候,可唤我一起去面对!”
说完,一拍储物袋,手里多了一只淡黄色小玉壶,伸到云靖面前,道:“这是‘万里传音壶’,你收好,记着,用得着我时,传音给我,我借助传送阵,会在第一时间到来!”
云靖怔怔地接了玉壶,默默无语。司马慧浅浅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夕阳西下,如燃烧着火球坠入云海,点燃起灿烂晚霞。晚霞如焰,静静地燃烧,是要烧烬那暮霾,还是要烧烬那喧嚣?
风悠悠地吹,扬起他的乌发,拂起他的青衫。
云靖伫立竹亭,放眼山下那一片苍茫大地。暮霭中有炊烟袅袅升起,隐隐约约,他似乎听到了鸡鸣犬吠,还有,是谁在吹奏泥埙?那一阵阵呜咽随风飘荡,是泣?是诉?
他的目光转向了云遮雾掩的仁寿峰,那里,掌门及长老们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那深邃如星空的眸中,有火焰在燃起,一如天边静静燃烧着的晚霞。
……
一名执勤弟子匆匆上了竹亭,在云靖耳边轻语了几句,云靖再抬头时,已见一身紫衫的林紫月如一团紫云飘上了竹亭。
“紫月……”云靖轻唤一声,脸上挂着暖暖的笑。
执勤弟子又匆匆离去。
林紫月微笑道:“靖师兄,还在生我大师姐的气吗?”
云靖摇了摇头,苦笑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生她气呢!”
林紫月听了,内心暖暖的,嫣然一笑,道:“靖师兄,刚才我见你在出神,想什么呢?”
云靖沉默了,再次抬头望向那天边的晚霞。
林紫月亦抬头看去。
那晚霞已将西边的天空燃的彤红!
“是火烧天,真漂亮!”林紫月兴奋地说道。
云靖微微一笑,也不知为何,只要林紫月高兴,云靖的内心就升起一份满足,他永远记得,初次见面时,林紫月那怯怯目光,如蝴蝶,扑闪。
云靖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紫月,二虎还好吧!”
林紫月收回目光,望着云靖,笑道:“好着呢,听说他即将突破炼气九层,进入凝液期了呢,还听他说,他要开始学炼丹了!”
“哦?这小子,还真行,呃,他若会炼丹了,我们不就可以有丹药了么?”云靖听了,兴奋说道。
林紫月浅浅一笑,道:“靖师兄,你还没修灵力吗?”
云靖默然。
林紫月安慰道:“靖师兄,你也别着急,听说你一首箫曲退兵百万,神着呢!呃,你怎么会‘神识御音’?”
云靖将自己悟得‘风之咽’的经过对林紫月说了一遍,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的‘风之咽’与‘神识御音’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我见了席师姐的演示,才知道我是井底之蛙!”
林紫月听了,笑道:“大师姐都已结丹期修为了,你怎么跟她比,你的悟性我是知道的,待你到了结丹期,还不知道要悟出什么样的厉害功法呢,到时候,别说我们,只怕大师姐也不一定能超得过你呢!”
云靖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才又问道:“你和二虎最近可探得先生消息?”
林紫月脸色暗淡下来,轻咬贝齿,默默地摇了摇头。
过了片刻,林紫月扬首道:“靖师兄,我最近习了一首新曲目,想弹给你听,可好?”
云靖点了点头,林紫月便盘膝坐于竹亭中央,一拍储物带,取出一张蕉叶古琴,素手轻挥,调了一下音,开始抚琴弹奏。
琴声清悦却带几分苍凉,立即将云靖带入了一片意境:
秋高气爽,云雾缥缈,浩瀚的湖面,波光鱗鳞,白沙如雪,有清溪流淌,几杆芦苇摇曳,几朵芦花飘荡。
天空中,三只鸿雁飞来,领航大雁于白沙上空盘旋,几起几落,终于落定沙滩,继而引颃高鸣,两只跟随的鸿雁相继落下。
三只鸿雁于滩头,或交颈嘻戏,或梳理羽毛,或凫水觅食,其乐融融!
云靖听到这,露出会心微笑,那意境让云靖陶醉!
可林紫月素手捻转间,琴音突变!
是一只凶禽自天而降,领航大雁奋起搏击,两只跟随鸿雁惊吓飞起,于低空盘旋。
领航大雁搏击中羽毛飞荡,血洒大地,终因力竭,坠入湖水。
听到这,云靖双眉紧锁,忿然作色。
琴音再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