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一听他提及此事,目光黯淡下来,叹了一声,道:“不然!楚南剑冢那疯女子的剑道造诣的确比我要高,而且道心也比我坚定。她进攻的时候毫无顾忌、输了也立即承认,比世上大多数的男子还要洒脱。”
他意兴索然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要不是师门的那三把上等好剑,我恐怕已经成了她的剑下亡魂。而她还不是楚南剑冢中最优秀的年轻人,难以想象那个她的弟弟,是个怎样绝顶的人物!”
烈虎脸色微变,道:“如此说来,楚南剑冢的实力着实恐怖。我听说冢中之人,生来就有人会为其选上一把剑,终其一生,这把剑会与之相伴,过着和剑一样孤独又坚定的生活,尘世中的杂务一概不理。所以,他们的剑道造诣高,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赵辛答道:“应该是幸运吧,一个人有自己一声坚守的信仰,最终为之努力奋斗,这是我们都值得学习的精神。”
几人听他口中又出说教之词,都笑了一声,烈虎道:“你们三个起来吧,赵大人听说梁无尤今日已经恢复了行动,特意命人备下了酒席,我们一起喝上几杯,以庆祝诸位的身体恢复健康!”
赵辛也附言道:“你们三人争斗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已饿了,都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席上再来畅谈。”
三人闻言,腹中确实咕咕作响,顿时都挣扎着坐了起来,自去房中换洗衣物。
梁无尤浑身酸痛,回到住处,小羲见他浑身脚印,衣服已经污秽不堪,一步窜出去,不多时便拿来了一套全新的青衣。梁无尤愕然问道:“你哪里来的这衣服?”
小羲吐了吐舌头,道:“老奶奶看管着洗剑阁内的衣物,我找她要的。”
梁无尤摇头笑道:“你也是滑头,这才来洗剑阁不到半个月,每个地方你都摸索清楚了!”
小羲头一低,眼睛扑闪数下,便风一样跑出了门外。梁无尤见她近日来愁容渐消,但还是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开朗,可见她还未从失去爷爷的痛苦中走出来,不禁叹了一声,暗暗下定决心,日后要多关怀她。
梁无尤简单洗漱了一番,整理了一下发髻,一边想着此事,一边已经将小羲拿来的衣服穿到了身上,大小尺寸竟分毫不差,不知小羲是如何做到的。
出了门,有人已经在门外等候,梁无尤随其到了一处明亮的厅堂,只见赵辛等人已经坐在房内,众人见梁无尤换上新衣服后,神色威凛端正,身材挺拔,都笑道:“你这小子,换了身新衣服,竟如同变了一个人。”
林清儿也拉着小羲坐在一侧,见梁无尤进来,定睛看了一眼,见他确实再无大碍,心下稍定。
梁无尤听大家打趣他,谦笑一声,坐到后席,与众人一一见过,到了陈紫一和重瞳儿时,忿然道:“方才你们二人那一脚,用力实在是大,我此时小腹还有痛感,过会吃不下去、喝不进去,如何是好?”
陈紫一苦笑道:“是你先寻我的麻烦,而且打着打着就像条疯狗一样,要不是那一脚,谁知道你要打到什么时候?此事赵大人和烈虎先生可以为我二人作证,你莫要再狡辩。”
梁无尤哑然笑道:“我又没有否认此事,何来狡辩一说。”
陈紫一不悦道:“无论如何,是你今天先动手的,而且这场宴席你也来的最迟,此刻应先自罚三杯,方解我心中郁闷。”说罢一手指酒,撇过脸再不看梁无尤。
梁无尤无奈,只好拿起身前的酒喝过两杯,甘酒入腹,如同一道电光掠过,甘美异常,喝第三杯时,忽听林清儿冷冷说道:“你大病初愈,可知道这么些天小羲是如何辛苦?再这样喝下去,过会昏倒了,又要连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吗?”
小羲闻言,道:“清儿姐姐说的在理,我虽然不怕照顾你,但是你的身体刚刚复原,胃、肝、肾等运行能力还未完全恢复,喝酒恐怕会伤到这些脏腑。”
她这番话说的一本正经,有模有样,连林清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余人直接忍耐不住,笑出声来。
烈虎点头道:“这是我听过最厉害的戒酒之话,梁少侠,你还是不要喝了吧!”
梁无尤一脸无奈,只好将酒杯放下,眼中仍有几分不舍。
赵辛见状,道:“无妨,喝酒不成,我们便来吃菜,快!”说话间催促众人动筷子。
席间,梁无尤向赵辛询问了处理洗剑阁火并之事的方法。
赵辛择言作答,梁无尤听得连连点头,佩服不已。
未几,烈虎忽然想起“无尤剑”之事,连忙问道:“梁少侠,你的随身佩剑‘无尤剑’插在了洗剑阁院子中间,此事可是你做的?”
赵辛也抬起了头,朝梁无尤看去。
梁无尤闻言,拍了一下头,道:“是我所为,今日在院子里和他们打斗,竟把‘无尤剑’全然忘到脑后了!”
此话一出,烈虎、赵辛和陈紫一俱为一震,陈紫一更是说道:“那把剑我前几日也发现了,不想是你这黑脸小子插进石板中的,好生厉害!”
梁无尤大为不解,问道:“这有什么厉害的?”
陈紫一被他这话说的哑口无言,忽听烈虎又问道:“那石狮也是你劈开的?”
“是我所为。”梁无尤点头称是。
陈紫一吸了一口冷气,将梁无尤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番,才说道:“你这小子,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清了。看你真气修为,不过是后天二境,可是方才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