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灵筠一把扶住韩复渠的手,“前些时日,我接爹爹的命令去了一趟南方,结果事情没办好,被他关了好长时间的禁闭,这些天才将我放回了校骑营。”
“嗯,这件事我听你爹说了,你先和我到后面来,我们再叙。”韩复渠将灵筠拉了一把,绕过了书桌,走入了后堂。
进去后,他让灵筠坐在了一张板凳上,自己坐在对面,略带沧桑的脸上笑容散去,道:“羽庭山之事并非是你的责任,这一点你爹和我分析过一番,你且不要落下心结。”
灵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豫,低头沉默不语。
“你这丫头,从小就这脾气,谁的话都不听,倒是和你爹当年有些相像。”韩复渠劝诫无果,只好捋了捋胡子,无奈地说道。
灵筠脸上仍旧霁色未消,韩复渠佯装不悦道:“我们师生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一见面就苦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灵筠这才抬起头,担忧道:“老师,您这一去几千里路,何时才能回来?”
“估计春节过后才能来了,哈哈,路途确实是有些遥远,不过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不怕折腾。”韩复渠笑道。
“春节过后才来,那今年的鹿启盛会您参加不了了吗?”灵筠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老师您,那盛会岂不是无聊死了。”
韩复渠闻言,眯着眼睛笑道:“不会,不会!没了我,篆儿估计才高兴了。鹿启盛会不就是图个与民同乐吗?我年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什么时候乐得起来?”
灵筠叹了一声,道:“那也得与民同乐啊,总不能光让他一个人乐着。二哥近来行事越来越没了规矩,前者时日还将慎之当堂打了一顿,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恣意妄为?老师也不时常劝说一下他?”
“我如何劝得?篆儿现在是圣上了,我总不能像以前那样训他罢?更何况我去了两趟宫中,结果连他人都找不到,又从哪里去劝说呢?”韩复渠苦笑了一声,但是眉眼间并未露出多少担忧之色。
灵筠只好作罢,转又问道:“老师,您去过北凉,可知道黎族之人?”
“哦,黎族之人?”韩复渠思索了片刻,“为师略有耳闻,那是一个夹在大洛和番邦之间的小民族。你何故问起此事啊?”
灵筠答道:“前段时间,大皇子将一个黎族的少年送到了校骑营中,那人的身体素质远超我洛土的人,能抗住我拳脚的攻击而无大碍,武技也极为优秀,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士兵。”
灵筠站了起来,沉吟了一圈,道:“只是我试探过一番,发现他体内并无真气,看来是他们黎族人的身体先天就无比强悍。这种人在战场上,实战能力恐怕比大多数后天二、三层的将领们杀伤力还要大,如果能将他们建成编制,那么我大洛军队的实力恐怕会更上一层楼!”
韩复渠抚须听完灵筠所言,点头道:“如果真有此事,那么黎族之人确实是我大洛的一大助力。不过想来大皇子应该也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我近来还没有听到大皇子组建新编制的消息,想来他应该遇到了什么问题,也许,这也是他将此人送往你校骑营的原因吧。”
灵筠听韩复渠一语点破要害,点头道:“应是如此,多谢老师指点。”
“哎——先不要谢我!”韩复渠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你那校骑营让为师很是不高兴,你知道吗?”
“啊,校骑营哪里惹得老师不高兴了?”灵筠惊讶地问道。
“哼!你自己数一数,我多少学生慕你的名头跑去了校骑营?”韩复渠一脸的不忿。
灵筠闻言,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笑道:“那可由不得灵筠了,我校骑营名额有限,来的多了我还嫌烦呢!”
“去校骑营倒也罢了,结果你每天都训练他们,这不,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南方了,以前的学生来看望我的寥寥无几,让为师甚感落寞啊!”韩复渠拉长了音调。
“老师,您就谢谢我吧,要不是我训练他们,不然一个个都和张滑头似的,每个都拉着你喝酒赴宴,今儿一家,明儿一家的,那南方您就再也去不了喽。”灵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道。
韩复渠听她说得夸张有趣,不由也笑出了声:“所有学生里,我最佩服你了。那一帮权贵子弟以前在地宫里天天撒泼捣乱,任为师如何训斥都难以降伏住,结果去了你的校骑营,一个个都乖得和猫一样,哈哈。”
灵筠胸脯一挺,自豪地答道:“那是当然。老师你脾气好,宅心仁厚,在地宫里舍不得打人,哼,他们要是敢在校骑营里捣乱,我见一个揍一个,谁敢不听话。”
韩复渠摇头道:“这偌大的京城,也只有你敢这么做了。”
灵筠得意地摆了摆头,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老师,我拿了一些点心酥饼,您在路上吃吧。”
说罢将带来的两捆东西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韩复渠瞄了一眼,发现她拿来的东西垒满了桌子,疑惑道:“我一个人,哪里能吃得完这么多的点心?”
灵筠笑道:“这可不光是给您一个人的,还有泉州那位的份呢。”
“哦,你是说伯庸?”韩复渠瞬间明白过来,眉眼里带上了一分笑意,“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把伯庸遗忘了,结果今天来的几个都提到了他。”
灵筠目光黯淡下来,道:“怎么会?一帮兄弟里,大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和慎之了。三年不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