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英姿飒爽的女官问完话,穆道一冷笑一声,道:“你就是这小子口中的女校守吧,哼,年纪轻轻,就想掺和进大人之间的事,恐怕你还没那个份量!”
“是吗?”女校守听他用腹语说话,还如此过分,语气顿时有些不悦。
只见她缓缓转动身子,拿出了一张紫金色的令牌,上面纹着一圈龙印,朝全场看了一圈,说道:“可是今日,受邀做羽庭山长老的,不是他人,正是在下!我不够份量,军参大人的手令总够了吧!”
生死令一出,场内哗然做声,林清儿也一惊:方便军参可是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股肱权臣,名满朝野与江湖!
林凤庭闻言向前迈了一步,说道:“穆山主,杨校守,你们二位一个是名震天下的穆云山千山山主,一个是洛都城文武双全的第一女校守,和其余武林豪杰一样,都是我羽庭山的贵客,莫要伤了和气。”
杨校守听他这么说,樱唇一抿,收起令牌笑道:“怎么会伤了和气,堂堂先天境界的大人物,会与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较劲?”说罢笑吟吟地盯住了穆道一。
穆道一闻言,气得伤疤直扭,看她目光射来,心中十分不悦。今日在老和尚和小女子面前都吃了哑巴亏,实在是让他羞脑,可这二人言语却偏偏叫他既不能出手,又答不出口,只好高声喊道:“这祭天大典还开不开了?”
柳梦豹闻言,也轻声说道:“林山主,依我之见,穆山主的确不会计较。我们还是继续讨论祭天一事吧!”
离情师太也开口道“正是如此!方才林施主的一番话,确实是石破天惊,你可是真要做此打算?”
顿时,场内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凤庭的身上。
林凤庭也不解地朝他看去,低声道:“大哥,此事你们已然密谋已久?”
林凤庭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事我确实考虑已久,羽庭山本次心意已决,值此祭天大典,来向诸位通报一声!唯有如此,武林与普通百姓才能和谐同处!”
澄空大师笑道:“林山主,为与不为,为善为恶,尽在人心而已。你要羽庭山纳这位杨校守为长老,协助山门,此事无可厚非。但是你以你师父的遗物通知我与几位当年的故人前来,又将纳朝廷长老一事昭告这天下武林群雄,到底是何居心?”
楚南剑冢家主负手执剑道:“宫八也十分不解!”
离情师太也摇了摇头,说道:“贫道也十分不解!”
穆道一直接白了林凤庭一眼,没有发声。
而‘枪皇’武篆客、青城阁柳梦豹、洛都杨校守三人默然不语,似乎在观察场中形势,又似乎已经默许了林凤庭的行为。
林清儿、烈虎及其余武林人士见几位先天之境的大人物此刻形成对峙,都屏息凝神,不敢说话,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杨校守突然想起了一事,高声说道:“诸位先听我一言:五个月前,在千里之外的杭州城内,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各位英雄豪杰们可曾听说?”
林清儿听到此事,心头一紧,连忙去聆听众人的讨论。
柳梦豹往前一个箭步,答道:“确有此事,当时我青城阁在杭州走过一笔生意,梦豹到杭州的第二日,便发生了这起惨案,此事严重之处在于,被灭门的是杭州时任知府张之耒一家,其府中三百一十二条性命,被人一夜之间全部杀害,而且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据说第二日血流成河,竟然将西湖水染成了红色,至今湖边仍然残留着血腥气。”
空澄大师闻言,脸色一阵波动,连忙向身旁的宫八探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宫八点了点头,空澄大师猛然道了一声“不好”,身形差点一乱,用手中佛仵一撑,才堪堪稳住。
杨校守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语调又高了一分,说道:“堂堂杭州知府,是洛都御赐的一方重臣,他为官之时,凭一己之力将杭州提升成了天下五方重镇之一,乃是我大洛朝不可多得的父母命官,可是竟然被人满门屠杀,一个都不留。宫八先生,我且问你,什么人才能不声不响间在杭州城中心屠杀这么多的人,还能安然离去?”
宫八削瘦的身躯一动,答道:“宫八不才,自认为可以在一夜间斩杀三百人,但是无法安然离去!”
杨校守闻言,拍手道:“好,好,好!此事发生后,洛都三日不曾早朝,军参大人传来六道生死令牌彻查此事,可是五个月过去了,没有查出任何结果,白白葬送了六位朝廷大员的性命!在场的诸位此刻相必心中都极为清楚,这世间能犯下此等滔天大祸的,恐怕两只手就能数清楚!”
场中众人闻言,议论纷纷。
烈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更是低声道:“恐怕只有迈入先天的人物才能如此了!”
穆道一的声音突然在空中想起:“嚯嚯,那军参大人认为,这为数不多的几人中,是谁造出了此等惨事呢?”
杨校守柳眉一冷,答道:“二十年来,军参大人为民谋取利害,日理万机,自然无法了解太多诸位的行动,只是他让我今日,在这大典上向天下豪杰问两个问题。第一,这位大侠,这位先天之境的大人物,你为何要下如此狠手,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
群雄缄口不答,她往前走了数步,又问道:“第二个问题,他让我问一下诸位,下一个被灭门的将会是谁,是哪一位官员,是哪一个百姓,还是——
哪一个门派?”
此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