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看着凤浮说起王芝晴时冷漠表情,心中暗自骂那贱人,祸害转世的,浑身上下没一点能入得人眼,净是坏透的心思。
感觉出楚然拍自己手时传过来的心疼,凤浮学着叶策平时撒娇的样子,侧着身子将头抵在楚然肩上,声音暖暖:“舅妈,如果我变成不择手段的人,你们会不会难过?”
楚然点了点凤浮的额头:“浮儿,叶家规矩,不得伤害无辜。但是,打恶狗不在此列。叶家人不是锱铢必较之人,但最不相信的一句话就是‘以德报怨’。而且,浮儿你记住,不能因为任何事把自己置于险地,这是外公和舅舅同意你自由行事的唯一条件。”
凤浮蹭了蹭楚然的脸颊,笑着说:“舅妈,我知道。”只为自己开心,他们甚至能舍弃自己一贯的坚持,外公舅舅他们都是这样,还有……凤浮低低一笑,问楚然:“九彻他们最近是不是不喊无聊了?”
楚然想起那帮眼神亮得像一群狼的小子,不自觉笑着说:“个个都没闲着,我还以为回了京城会束缚住他们的手脚呢。”
楚然转过头:“浮儿,我今个儿找你来就是想给你说,九彻接了个委托,有人想要调查你。”
凤浮捏着盘子里的果子扔进嘴里,不甚在意:“霸杀的存在还要靠这些委托呢,要不然我从哪儿去找能让他们舒展筋骨的活儿去。”
“就知道你不会在意,我给你说这个也不是为了提醒你,只是这次委托来得委实怪了些。”楚然提醒凤浮。
凤浮侧首,认真听楚然说话。
“九彻他们一直在追查监视凤家的那一批人,前天刚有线索,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委托。”
凤浮想了想,问道:“下命令监视凤家的人就是委托霸杀查我的人?嗯,还是京城里轻易惹不得的人?”
“是‘莫来赌坊’的主人。”楚然说。
听到这里,凤浮来了兴趣,“莫来赌坊”,看赌坊管事对凤宇的态度就知,背后的主人不是站在凤家那一边,至少不是和王芝晴一个鼻孔出气,若是为了麻痹自己而牺牲凤宇,不似王芝晴的风格,不过也说不准,如果真是苦肉计,那她真是够狠,所图也够大。
“九彻他们查到了什么?”凤浮问,霸杀有自己的规矩,九彻他们都是有主意的人,对而且他们,凤浮很信任,所以霸杀的事情自己轻易不插手,大多是由着他们来,谁知竟让霸杀这个组织有了少见的名气。
“那些人使用的接头暗号在中州不常见,赌坊主人与凤家无关,但他要查十六年前事情的原因,并不清楚。”
“这样,”凤浮低头思索其中的缘由,发现并没多少头绪,这赌坊的主人,是个值得注意的对手,“横竖九彻他们无其他事情,如果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打发时间,就让他们继续查下去。若我想得不错,那人也已经觉察出我和霸杀有关,那件委托,霸杀接了就好,送上门来的银两,没得平白往外推。”
楚然点头,而后问凤浮在凤家的一些事情。虽然知道凤浮不会吃亏,还是不想她每日对着那群人,想着都让人心烦。
“浮儿,为什么让七杀记录你平日的言行?”楚然有些担心是不是凤浮怕自己担心隐瞒了什么事。
凤浮笑,必然是舅妈问了七杀自己在凤家的情况:“没什么别的,七杀冷静,所以我让他跟着,让他记我平时说话做事,是不想有什么因为自己疏忽而出错。”
“你呀……”楚然心疼地看着眼前还不满十六岁的凤浮,想起她对霸杀其他成员说过的一句话“知彼可以百胜,知己才能不败”,都是一群对自己心狠的孩子,“怎么不见你对叶策这么要求?”
“策儿啊,”凤浮趴在栏杆上,将手中的糕点撕碎扔进湖里,看鱼儿争逐着夺食,眼神染上笑意,整张脸晕进阳光中,异常柔和,“他像舅舅,经再多事情,心底依然是纯白色,正经的磨练让他参与就好,其他的……若执意把他们染黑,是在造孽。”
“这是你坚持不让策儿插手霸杀和凤家事情的原因?”自己想过是因为叶策年纪小,却没想过会是这样。
凤浮点头又摇摇头:“一方面吧,霸杀里的人,命都是捡来或偷来的,经过生死,行事上肯定不同于常人,张扬有之,不羁有之,绝少是喜欢被束缚的。策儿要走的路却不一样,过多接触霸杀事务,对他并没有好处。”扭头看向楚然,神色狂傲:“凤家的事,咱们叶家用不着全陪着他们玩。”
楚然明白凤浮是为叶策好,所以知晓她的态度后,每次说到相关事情,就会把叶策支开。
“对了,舅妈,当初没让九彻他们查京中的情况,我也不想打扰他们难得的兴致,”凤浮双手合十,“要麻烦舅妈把京城世族那些夫人小姐的名单和爱好给我一份了。”
楚然孩子似的眨眼,话音先是调笑后是讽刺:“浮儿又唯恐天下不乱了?那凤家小姐终于要连外安内了?”
“凤家女可不是只在闺阁内逞威风的,家里靠不住,自然会谋出路了。”
“那浮儿怎么不让凤宇和王芝晴出门,在外面惹了事不是更好。”
凤浮眼睛转了转,嘴角邪魅:“在外面惹再大的事情,损的那是别人的利益,目中无人惯了,总以为事情可以用凤家的名号或所谓金钱摆平,全不拿别人当回事;在家里可不一样,稍微闯祸,得罪的可都是自家人。不关己事,天塌下来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