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原本想说,这件事就是在你们府上发生的,你身为钱家的人,也是理应你受的,然而想到那日的钱瑾之,再想想萧琳的为人,眼前的这位三公子再混蛋,这件事也终究是他们做的欠妥当,而且还是沈康自己一手促成的,他是裴锦朝的心腹,若是自己不应下,估计眼前这位三公子还会变着法的说下去。
“有几分道理,所以三公子到底是想要如何?”她低头轻笑,“你不是没有娶成郡主,心里不甘吧?”
“哎,别和本公子说话绕弯弯,就那种货色,本公子身边的美妾都比她好的多。”
说罢站起身,似乎是想要离开了。
“裴夫人,记住你的话,欠我一个人情。”他看着唐敏,笑的甚是fēng_liú。
唐敏点点头,笑道:“外子有如今的地位还是仰仗的相爷。”
钱涵之脚步微微顿住,“裴夫人,我从不小瞧任何一个人,所以希望裴夫人莫要和我再兜圈子,裴大人有如今的地位,到底是仰赖于谁,我心中还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今日上门,就是为了要一个人情,这个钱涵之果然是表面fēng_liú纨绔,实则心如玲珑。
待晚上裴锦朝回来,她把今日的这件事和他一说,裴锦朝也不甚在意。
随后她担忧的问道:“表哥,这样会不会有碍于你的计划?”
“别在意,他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钱涵之看的比钱瑾之都要明白,而且一个人情,哪里能换得一府的人命。”
听到裴锦朝的评价,唐敏才反应过来,他确实从未说过钱涵之一句不是。
他走进隔间的小书房,道:“去年江北大雪,压垮了不少的民居,朝廷拨款似乎并未送到百姓的手中,今年再次担任钦差的依旧是段相,太子随行。”
“太子随行?他今年也已经有十三岁了,按照以往的规制,这个年纪的太子已经可以临朝听政了,没想到第一次办事居然是赈灾?”
“临朝听政,短期内是没有机会的,现在刘彦恨不得能一举将钱淮安的人全部斩草除根,若是太子再临朝,他的地位势必会动摇,刘彦对权利的渴望可是超出了你的想象,他没有那么傻。”
“若是表哥呢?你会让你儿子去和那么多的大臣周旋?”唐敏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上去。
裴锦朝抬头看着她不舍的样子笑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你心中也有太祖当年的远见,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早日谋划完毕,我会早日让他接触这些事情的,朝中臣子好办,为民请命的人天下不知几何,没了他们自然还有别人,敏敏,何为天子何为君,上天之子,人间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权势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可以造福万民,用的不好可以祸国殃民,我们的儿子必定不会让天下百姓失望的。”
“静德大师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都已经就绪,诸路藩王也都在下个月抵达封地,之后就静待着太后大丧了。”
“那依照表哥意思,太后如今身子日渐羸弱,真的是于婉宁动的手脚?”唐敏心里还是有些唏嘘,她对于太后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好感肯定是有的。
裴锦朝轻笑:“于婉宁接触不到太后。”
“那……”
“但是刘彦却三五不时的去给太后请安。”
唐敏心中一震,是了。
于婉宁接触不到太后,但是皇帝可以,而于婉宁却可以接触的到皇帝,这也就是说若是下药的话,必然是放在了陛下的身上。
按照于婉宁现在的处境,香包之类的皇帝应该是不会用的,那就只能是每月那么几次的临幸,蹭上去的香料,只是到底是什么香料,可以弥留在衣物上那么久?
“那太医那边……”
太医就不可能发现吗?这怎么想怎么不通。
“太医院?”裴锦朝讥笑,“太医院的太医,除了我的就是钱淮安的,真正忠于刘彦的能有谁?只要我不说,钱淮安不说,谁又能‘诊断’的出来?敏敏,皇位只有一个,但是想坐上去的何止数以百计,真正走到那个位置上的,都是踩着累累白骨前行,如今太后是钱淮安的绊脚石,何尝不是我的障碍,因此她非死不可。”
“我知道,表哥我都知道。”她想到太后的年纪和身子,也是有点心酸,曾经被她一手扶植起来的外戚,却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她的命,太后心里必然是明白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抱着何种心情,来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只是觉得太后很可怜。”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结局如何她都要承受,敏敏,外戚在历朝历代都是祸乱的根源,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唐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是你想,我也要同意才行啊,我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嫁给了你,和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如此就好,不过若是唐昊真的有才干,也断然不会埋没的。”
唐昊如何,唐敏是不会为他过多筹谋的,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能做到什么程度,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今年钱瑾之成亲,陆家的三姑娘也要及笄了,听说未来的夫家似乎定了户部吴大人的幼子。”
“吴克杰为人秉正,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