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部队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下来,士兵们立刻发出不耐烦的叫喊声。> 身边一个副官小声说道:
“旅座,小点声,第七旅的唐旅长过来了。”
张元坤愤怒的看了一后方,果然第七旅旅长唐中泽正急匆匆的赶上来,他只能压低嗓门说道:
“少帅吃错药了,连这个唐冬瓜也跟着吃错了!”
他和唐中泽都属于奉军中老派,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把他们推出去打仗,这举动就有些不地道了。
看到唐中泽要开口质问,张元坤抢先说道:
“干这样混蛋的事,咱们以后怎么见东北的父老乡亲?唐旅长,你也是奉军中的老辈,是不是出来做个主?”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帅归天之后,奉军中老派就变得尴尬了。上面有元老系压着,中间是少帅信得过的人,下面还源源不断的培养青年军官。这情况继续发展的话,被扫出军界那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句话,却让唐中泽的心中多了一份警惕,他冷冷的问道:
“张旅长是要唐某怎么个做主法?”
张元坤冷笑着说道:
“咱们这些人的处境越来越难了,现在他又不懂事,迟早把东北军领到绝路上。 > “唐旅长何必这样大惊小怪?东北军的元老们各有各的打算,你真以为这一次的事情那些人看不出来?他们就是等着少帅倒霉罢了。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你我心里都清楚!”
杨、常事件、中东路事件、奉天事变已经把少帅的威望折腾得干干净净,现在又主动挑起内战,这是往死路上越跑越快了!
看唐中泽不说话,张元坤又说道:
“现在少帅是猪油蒙了心,怎么能相信常总裁那种人?况且我军就是打败红军又怎么样,绥远、察哈尔怎么守?现在我们和毛子关系如此紧张,用什么防备他们?再者咱们和红军又没有深仇大恨,原本的关系不是挺好吗!如今还帮咱们守着奉天,去打他们,咱们还是人吗?”
唐中泽听到这番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保存实力。东北的事必须少帅说了算,这乱匪算哪根葱,也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帮咱们防守奉天,他们好大的口气!”
张元坤冷声问道:
“唐旅长是铁了心要当东北的罪人了?”
唐中泽答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张元坤点了几下头,冷冷的说道:
“唐旅长做什么请便,这次作战第九旅肯定不会动手。大不了把老子职务撤了,咱回家继续拉大车,最少见着父老们也不用捂脸。传我命令,第九旅停止前进,就说老子的腿断了。”
唐中泽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但他又没有任何办法。奉军里头各有各的靠山,张元坤也不是他能动的。
“既然张旅长不想动手,唐某也无话可说,只要你不犯上作乱就行。看在大家都穿一身军装的份上,你得保证我的粮道贯通!”
张元坤冷冷的一笑。
“张某也是一条汉子,这种龌龊事干不出来,不过还是奉劝唐旅长切莫自误!”
看着第九旅安营扎寨,第七旅也是人心惶惶。但是长官的命令又不能违抗,他们只能惊恐不安的朝着张家口前进。
唐中泽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一切,此时部队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这仗还怎么打?
“给总司令发报,第九旅违抗军令,现在已经停止前进。职部离张家口120公里,望派兵增援!”
说完后,他对着副官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
这一路上就是第九旅磨磨蹭蹭的,摆脱了他们当然可以加快速度,而且也能避免影响士气。
“嗡嗡!”
就在这时,天空飞来几架战机,士兵们一下子沸腾了。谁不知道东北空军华夏第一,就是常公都不能相提并论,这个时候在天上飞的当然是自己人。
就连唐中泽都被感染了,紧绷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只是那几架飞机兜了一个圈子就俯冲下来,这一下子士兵们更是得意了,甚至还有人举起双手朝他们挥舞。看到这一切唐中泽,却觉得后背的寒毛一下子就立起来。
“是敌人的飞机,快跑啊!”
飞机的机翼上有两个带着金边的红星,这根本就不是东北空军的标志,脑子里能想到就是那些俄国毛子。
“快跑啊,毛子飞机来了!”
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刚才还挥手致意的士兵们全往两边跑了,甚至还发生了挤压践踏。
“完了!”
唐中泽痛苦的闭上眼睛,轰炸的效果他知道。就算是那些士兵跑得再快,又怎么快得过横飞的弹片。
“嗡嗡!”
飞机越飞越低,似乎就贴在自己的头上。现在就是用步枪都能打中他们,但是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干。一个大炸弹下来,周围百米都会被覆盖。谁都想再跑的远一点,才能逃一条命来。
唐中泽已经坐在地上,今天看来是跑不掉了,他索性掏出一根烟。
“宇宙牌!”
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这应该是“匪产”了,可是少帅敢把烟断掉吗?恐怕下面的士兵立刻就要造反。
就在唐中泽还在迟疑的时候,飞机从头上飞过去了。预想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落下不少纸片来。
有一张正好飘在他的面前。
“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