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轰轰轰。”

陡然间,凤头方向各种武器就响成一团。还在闭目养神的秦朗,一下子站起来大喊道:

“总攻,飞雷炮进行三次急速射击,突击组准备。”

罗荣看秦朗抬腿就要离开,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大声地说道。

“师长你不能上前线,不要忘了战场纪律。”

秦朗咬了咬嘴唇,又重新坐到椅子上。

“师长,侦察营没有进一步消息传来,是不是咱们埋伏的同志被发现了?”

耿振功小声地说道。

秦朗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第一,敌人要跑,打了五十四旅让他们胆寒,一走了之。第二敌人要打,没了五十四旅,杨如源无法交差,只能鱼死网破拼一把。”

听到这里,耿振功快步走到地图前,用尺子测量距离,不大一会儿他冷笑道:

“杨如源果然是个滑头,往后跑可以退进酆陵,往前直逼三湾,周围还有些杂牌军能绊住咱们的脚。”

“上策是后退酆陵,丢一点部队不要紧,保住主力就有机会。而且咱们一撤退,就在后面紧紧咬着,我军虽然不败,但是达不到目标和败也没两样。到时候集结部队,全面进攻井钢山,我的处境就要艰难得多了。”

秦朗说到这里顿了顿。

“可惜杨如源不会走这条路,为了掩盖失败,他只能去冒险。进攻三湾就是他眼里的好棋,只要能够到达那里,还有人会追究他的罪过吗?”

耿振功却有些担心的说道:

“师长,二十七师毕竟还有一个旅,外围还有民团两个团,整合在一起可是硬骨头。”

秦朗却笑了起来。

“你见过狼捕猎么?”

看到罗荣,耿振功两人齐齐摇头时,他又接着说道:

“狼群把猎物赶着走,然后逐一吃掉掉队的。等到力量对比发生变化时,再干掉所有的猎物。”

耿振功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望着秦朗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崇敬。

“三营化整为零,以游击战为主,确保二十七师别把路走错了。一营二营左右夹击,堵住敌人的后路,让他们只能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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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如源踉踉跄跄的走在队伍里。

刚才在指挥所门口,师参谋长的脑袋少了一半,陪同的还有个副师长。自己恰好回头接警卫递来的东西,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乱匪的神枪手就摸到了指挥部旁边。开了一枪后又没有了动静,吓得一屋子的人只敢从侧门爬出去,那样子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这两根金条,赏你了。”

虽然双腿还在瑟瑟发抖,但杨如源脸上又浮出一丝笑容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闷雷声。

握着金条的警卫赶紧抬头望了望天空,满天的星斗哪里有一丝阴云。不过天上怎么有一些黑点,看速度飞的还很快,接近凤头时又呼啸着扑下来。

“不好。”

杨如源暗叫一声。

兴许是出于本能,他猛地扑到身边的旮旯里,然后缩成一团。

几乎就在同时,耳畔传来巨大轰响。身边用树干修建的房屋,仿佛是在波涛中起伏,很快就散了架,要不是旮旯狭小,恐怕已经被砸死了。地上的石块居然能自动的迸射,仿佛是被疯狂的力量挤压出大地,砸在身上疼痛无比。

杨如源已经头破血流,但是他根本不敢动,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嘴里发出绝望的嚎叫。此时的他仿佛处身于惊涛骇浪之间,时而在浪尖挣扎,时而在谷底躲避。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半埋住了,等到颤抖着站起来时。眼睛里能看到的都是死人,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烂烂,更恐怖的是个个都七窍流血。

“不要趴在地上,会被震……。”

话音未落,恶魔般的闷雷声,又在一次由远而近。

“啊!”

杨如源歇斯底里的吼叫着,每一次摔倒都用最快的速度起来,然后再次被摔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下的大地才停止震颤。耳朵边只有“嘀嘀”的啸叫声,别人说话只看见的嘴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用手进去掏了几下,竟然拿出两块血疙瘩。

“师座,咱们被炮给炸了,现在怎么办?”

“撤,给老子撤。”

这个时候还打什么三湾,赶紧往后跑吧!什么师长,老子以后再不穿军装了。

偏偏这个梦还没有做了两秒,就给通信兵弄醒。

“长官,乱匪正在攻打一零五团的阵地,徐团长快顶不住啦!”

“告诉你们徐团长,快向师部靠拢。”

后路已经被堵死了,那就赶紧往前冲。只是这些乱匪哪来那么多的重武器,还有这么多的人。

“师座,民六团、民九团已经靠近咱们。刚才的炮击,死了三百多弟兄,再不想法撤出去,恐怕扛不住了。”

“撤,赶紧撤。到三湾那边汇合其他友军。”

杨如源大声吼道。

短短的十分钟内,凤头几乎被炸平了,现在还存在的只有一堵矮墙。到处都是各种砖石树木,偶尔还有能看到暗红色的肢体掺杂在其中。

“咳咳咳。”

一股浓烈的怪味直冲鼻翼,杨如源皱了皱眉头抬脚就要离开,这才发现双腿软得面条似的,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面前是一张污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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