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黑衣人是女人,武功不算太高,几个回合下来,腹部中了两剑,我原想着留下活口,揪出幕后主使,没想到——”沐白抬眼观察宫奇的神色,适可而止打住了接下去要陈述的理由,公子最反感的便是为错事找理由找借口,“请公子责罚!”
“不过,我从她身上找到了一样东西。”沐白拿出一张宝蓝色绘芙蓉锦帕,“打斗中,这张手帕从黑衣人身上掉了出来,她似乎很在意,屡次三番想要夺走。笑话,我怎么会让她夺走。”
“给我看看。”白浅浅接过那枚手帕,若没有记错,锦帕上的芙蓉花和西苑密室里,娘所绣的芙蓉花一模一样,皆是一枝两朵,一红一白,交相辉映。在锦帕角落里,绣着一枚鹅黄色月牙。锦帕出自娘之手无疑!
娘的手帕为何会在黑衣人手里?她和娘有什么关系?
“她往什么方向跑了?”白浅浅问道。
“不清楚。”沐白没有说谎,“当时,她甩出一枚毒气弹,眼前瞬间浓烟滚滚,待那股呛人的烟雾消散后,已不见了人影。不过,白小姐放心,三日内,我必定把她找出来。”
“一天。”宫奇站在身后,冷冷地这么说了一句。
沐白脚下轻点,飞出了破庙。
空中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公子,你好狠!”
一天时间,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浅浅错愕地盯着宫奇,“你不想和我解释什么?”
“你想听什么解释?”对上白浅浅的目光,宫奇布满寒冰的脸瞬间柔和下来,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花美男形象,“浅浅,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以后,你自然会慢慢明白。不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记住,我决不会加害于你。”
“这么说,你是在装傻?”对于这一点,白浅浅其实早已有所察觉。宫奇表现得时而正常,时而痴傻,可关键时刻,他都会有意无意地站在她面前维护她,帮助她。
一次,是偶然;两次,也可以说是偶然;可次次如此,就不得不让人生疑。
宫奇面色微变,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是,也不是。”
“我曾经是个傻子,后来被人所救,这才好转过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藏着无数痛苦的回忆。一时间,很多人,很多事,出现在脑海,哭喊声、尖叫声、火苗****的声音,震得人心神俱裂。
沉浸在回忆里的宫奇面色凝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整个人散发出肃杀之气。
白浅浅从他的神情里,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宫奇,日后若有需要,浅浅自当尽力。”她前世有多惨,此生就有多恨,恨不得把李锦洛大卸八块,恨不得在天下人面前揭开白妖妖丑陋的面目。让她更恨的是,这一世竟寻不到李锦洛的踪迹,白妖妖也转了性。
宫奇回过神来,“你这丫头,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现在就要帮我去杀敌了?”
“这——”白浅浅顿觉尴尬无比,之前稀里糊涂靠在宫奇怀里,着实不妥,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宫奇是傻子。现在,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他是装傻,这让人如何不尴尬。
“我哪有哭哭啼啼,我只是——”白浅浅指了指张老,“只是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一时接受不了。”
“宫奇——”突然,张老的手动了动,白浅浅惊呼出声,“快看——”
宫奇回过头去,恰好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上翘,“我说过张老没事,他只是晕过去罢了。你呀,太大意了,也不想想,张老一大把年纪,被黑衣人一路扛过来,受得了吗?”
说罢,上前从血泊中扶起张老,“浅浅,赶紧扶一把,我把张老背回去。”
白浅浅明白过来,宫奇早就知道张老没受伤,只是一直不说罢了,“好你个宫奇,居然瞒着我?”
“我哪有?”宫奇含笑说道,“我一直跟你说,张老没事,你压根儿不听,扑上去就是一阵痛哭,我拦得住吗?”丫头,你刚才哭得那么投入,我可不忍心打断。其实宫奇的真实想法是,这是丫头第一次靠在他怀里,无论如何得抱久一点。
白浅浅想了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待两人走出破庙,唐如玉才蹦出来,“小表妹,表妹夫,张老没事吧?还有,刚才飞出去那个男人是谁,我怎么觉得怪怪的,还对我露出阴险的笑。若不是考虑到他或许是你们的朋友,我早就一把药粉扔过去了。”
“沐白是宫奇的人。”白浅浅赶紧解释。唐如玉的性子太直接,若是不说清楚,下次说不定见到沐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毒再说,平白添出许多是非来。
“哦。”唐如玉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张老身上,“天啊,怎么这么多血,张老是不是死了?”
“可恶的万思雨,我和你誓不两立。”这笔帐,她记在万思雨头上了!
回到鎏金阁后,碎玉慌忙去请了大夫。
还好,张老仅受了些皮外伤,休息几日就能行动自如。待忙完这一切,已到了傍晚时分。
“夜叉大人,我送你回去。”在众人面前,宫奇又恢复了痴傻。
白浅浅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计较,“好”。
大院里,白娆娆早已将今日鎏金阁大门口发生的血腥一幕传得沸沸扬扬。可葛氏异乎寻常的冷静,白妖妖一如往常的淡然,让她顿觉无趣,只得逮着大院里的小丫头一阵痛诉。
“鎏金阁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浅浅,商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