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五娘是把她当软柿子捏,“我大表哥入了离月城,却并不寻我,可见他对我并不上心。”
“既然不上心,我的请求,想来他也不会答应。”
“五娘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直接去找大表哥。”
五娘摇了摇小脑袋,“白小姐错了。”
“他不来寻你,是因为他受了伤。”
不仅受了伤,而且还很严重。可上官菡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受了伤,也入了城,她却偏偏查不到他的踪迹。
“受伤?”
难怪延迟了这么些时日。
不知伤势重不重?记忆里,大表哥武功不错,他又是上官家的大公子,此次前来身边应该有不少随从,怎么会受伤?
“上官家在蜀中一手遮天,上官家的子弟一个个眼高于顶,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该给他们让道,真真是井底之蛙。”
“你看看,这才刚出了蜀中,上官菡就身负重伤。”
五娘面色淡然,边说边摆弄手腕上的碧色雕花玉镯。
她心底,却并非如此淡定,她心里那人在狂笑,几乎笑出泪来,“上官菡,你也会有今天。”“这世间是有天道轮回的,别以为上官家能只手遮天。”“你们犯下的过错,必须加倍偿还。”……
“上官家如何,岂是你能评判的。”外祖家名动天下,不仅仅因为权势,还因为族中子弟的品性。到了五娘嘴里,竟成了“井底之蛙”,白浅浅隐隐有些不悦。
“白小姐别动怒,我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五娘抬眸笑道。
“好了,我花草集是要做生意的,可不能这么占着。白小姐帮我拿到玉扳指,我解那些人的蛊,你看,如何?”
“不行!”却是宫奇开了口。
“哦——,小公子,大人说话,你闪一边去。”五娘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俊俏公子不过虚有其表,底子里是个痴傻的,智商和八九岁孩童无异,应了那句金玉其表败絮其里的老话。
“小公子?大人?”宫奇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双眸陡然变得深邃,看来,有些人嫌命太长,“你确定要和我们做对?”
“若想活着离开离月城,就立即解了那些人的蛊,否则——,你再也回不到你的南诏!”
实际上,就算她解了那些人的蛊,也很难活着回南诏。
五娘首先是被宫奇的眼神震住,这哪里是痴傻花美男该有的眼神,分明是战场上的修罗,是来索命的。紧接着,又被他的话震住,他居然说出了“南诏”,莫非他查到了她的底细?
“南诏?我回南诏干什么?”五娘强装镇定,南诏和大康不睦,若她的身份暴露,必定成为大康全力缉捕的对象,到时候,怕是难以脱身。
“回南诏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杀掉你那半疯半傻的姐姐,比如带领侍卫逼宫,比如坐上那把龙椅!”五娘的身份,宫奇也是刚刚得知,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是南诏国刁蛮任性的二公主。
也不知学了什么邪术,明明已是十九岁,却依旧是小女孩模样。
“你——”五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果然查到了她的身份!
一旁的白浅浅也被宫奇的话震住了,他居然说五娘是南诏国的人?而且,似乎还是皇室中人?
正在疑惑时,宫奇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覆上她的手,微微抬高了声调,他这是说给五娘听的,“夜叉大人,别担心,南诏国不止一个蛊师,我认识的就有一个,叫花木槿。”
“花木槿的蛊术还算不错,我立即去召他来解蛊。”
“至于花草集,还有这位五娘,我们还是交给贺兰大人比较好。”
“我听说,前些时日盛京有位大员莫名其妙中了风,有人说是南诏国搞的鬼,圣上大怒,下令全力缉捕。”
……
原以为俊俏公子是个傻的,不成想却是如此厉害的角色。他认识花木槿?五娘嘴角抽了抽,花木槿的蛊术还算不错?岂止是不错,他明明就是南诏国蛊术最高明的人好吗?
高傲如神明的花木槿怎么会和傻公子是朋友?一定是傻公子骗她的,想借着花木槿的名号恐吓她!
“这天下认识花木槿的人多了去了,我还真不信你能把他请来。”
“就算请来又如何?南诏和离月城相距千里,我完全可以在他赶来之前杀掉所有人。”
“也包括你们!”五娘加重了语气。杀几个人,于她而言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是吗?”宫奇不以为然,“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杀掉我们的。”
“看招!”五娘飞身而起,从腰间取出青色鞭子朝白浅浅挥来。
白浅浅早有准备,轻巧避开,随手将茶杯扔去。
茶杯瞄准五娘的手腕,速度极快,几乎转瞬间就到了五娘手旁,来不及躲开,手腕就遭了重重一击。
手腕又痛又麻,力道远远超出她的预料。白浅浅不过在菩提大师门下学了五年,武功竟如此之高?
五娘衡量了一下白浅浅和宫奇,宫奇她是不敢冒然进攻的,他实在太深不可测。
五娘嘴里发出几声“叽叽咕咕”的叫声,眼角眉梢满是狠劲,“既然你们寻死,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罢,身形一闪,从窗户飞了出去,稳稳地停在湖对面的岸边。
“快走!”宫奇拉着白浅浅就要往外冲。却发现,他们根本无路可出。
门口、窗边、房顶上,满是花花绿绿的毒蛇。蛇群看着猎物,发出咝咝的声响。
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