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姨娘花容月貌,惊艳四座,凭你的姿容,自然是不会将白家放在眼里。可我怎么听说,当年,为了入白家的门,葛姨娘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呢!”若说葛氏贪财,白家不算是顶富的人家。而葛绵绵当年,在整个江南道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多少富家公子排着队上门,想要一睹芳容。
当年,她怀着身孕进入白家,不足七月便生下妖妖,这也一度成为妇人圈里的笑谈。都说葛绵绵美则美矣,却是个没脑子的,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当,偏生赶着给白长卿当妾。
葛氏冷笑道,“成王败寇,能入白家,是我的能耐。能坐上家母的位置,也是我的造化。”
“说起来,这一切还得感谢你那位木偶一般的亲娘。若不是她装出一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模样,处处冷落老爷,老爷又怎么会移情别恋喜欢上我?”
“你问我呆在白家有何目的,今日,我便回答你。我和老爷情深意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便是理由。”
葛绵绵的话,白浅浅并不信。
若说她和白长卿有情,白浅浅信。至于情深嘛,得另当别论。情深会处处派人跟着,时时刻刻提防?情深会挖口心思谋夺白家家产,只为一双儿女谋算?情深会纳老夫人房里的丫头为小妾?
“怎么?不信?”葛氏从白浅浅脸上,看到了一丝怀疑,“如今产业被你拱手让人,白家徒留虚壳罢了。若我真有所图,完全可以抛下老爷,带着妖妖和娆娆远走他乡。”
这也正是白浅浅疑惑之处。白家,还有什么是葛氏想要的?
白浅浅离开东苑后,夏嬷嬷出现在房间里,“夫人,我们该走了。白家,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葛氏摇头,“不可能……夏嬷嬷,再等等,我保证一定在白家……你先给老爷服下解药……”
夏嬷嬷往后一退,拒绝了葛氏的请求,“夫人,别为难老奴。”
“为难?”葛氏惊讶地看向夏嬷嬷,“你什么意思?”
夏嬷嬷说道,“夫人,白长卿本是无关紧要之人,不用救。”
“不行!必须救!”葛氏命令道。
夏嬷嬷并未表示出半点妥协,“夫人,这是门主的安排。”
“他的安排?他让你害老爷?”葛氏追问道,“夏嬷嬷,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宝物就在白家,一旦寻到,你以为我会怕他?”
夏嬷嬷顿了顿,说道,“夫人,不是夏嬷嬷不听你的话,当年在门中时,我是你的贴身侍婢,现在依旧是你的侍婢。可容老奴直言,若宝物真在白家,你这二十年会寻不到?”
“不会的,一定在。达姆神僧说过,宝物就在白家。”达姆是神僧,他说在白家,就一定在白家。
夏嬷嬷叹了口气,“夫人难道不知,达姆神僧妄言门中大事,已被门主五马分尸。智达神僧接替了达姆神僧的位置,他向门主透露,达姆神僧并未得神点化,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
“达姆神僧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他竟然说,我们暗门会毁在门主手里。”
“门主是什么样的人,夫人最是清楚。这些年,暗门在他的带领下江湖地位和当年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他不是骗子!”葛氏纠正道,“达姆是神僧。我亲眼看到他全身散发出万道金光!”
凡是受神点化的僧人,都会发出那样耀眼的光芒。
夏嬷嬷见葛氏执迷不悟,心中甚是恼怒。宝物在白家,不过是葛氏呆在白长卿身边的借口罢了。说到底,都是因为爱。“夫人,你又何苦如此冥顽?门主说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去。否则——”
她看了看晕死在床上的白长卿,“否则老爷将一直这么睡下去。”
“你骗我?”夏嬷嬷明明说,她下的药不会伤及性命,不过是表象看起来凶险些,一旦目的达成,立即给老爷服下解药。如今,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以老爷的性命威胁于她。
夏嬷嬷确实骗了葛氏,可若不这样做,根本无法完成门主交给她的任务,“夫人,老奴得罪了。”
葛氏飞身而起,一把捏住夏嬷嬷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交——出——解——药——”
白长卿不能死,也不能这么睡下去,若如此,她怎么从他身上寻到宝物的下落?
夏嬷嬷反手一握,用力捏住葛氏的手腕,“夫人,你打不过我。”
手腕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葛氏只得松开,看来,这二十年,她太放松了,竟然连夏嬷嬷都敌不过,“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暗门。”夏嬷嬷道出目的。这三个字,她说了无数次,葛氏拒绝了无数次。
葛氏跌坐在木椅上,整个人有那么一丝恍惚,要回去吗?“夏嬷嬷,你应该知道当年我为何离开……我回去,他会放过我?……当年我入白家,老门主是允了的……”
夏嬷嬷当然知道当年的内情,可老门主已经仙去,如今坐阵的是新门主,“夫人,不会像过去那样了……门主他,他娶了夫人……”
他娶了妻?既然娶了妻,又为何让她回去?
“既是如此,我回去干什么?”从夏嬷嬷出现那天开始,就预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可心中有数是一回事,事到临头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让我以何颜面回去?还嫌我不够丢人么?”
“夫人,门主说有很重要的事,必须回去。”至于究竟是何事,门主未曾提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