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但却温柔得让人想要留下喜悦的眼泪。
“什么人!”古加尔左边的那个头颅大声呵斥道,他控制着头顶的那个火球在密室的上空游来荡去,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这声音真好听!”古加尔右边的那个头颅傻傻地说道。
古加尔左边的那个脑袋皱了皱眉头——确实,这个声音很好听,但这样的声音中无疑带着某种魔力——古加尔知道自己在交配上的取向是正常的,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应该对一个男性的声音产生那种……“感觉”,或者说是“冲动”。
与古加尔的动作截然相反的,古尔丹在听到那个声音的那一刻,就猛地跪在了地上,深深地把他的脑袋印在了脚下冰冷的石板上。
等到古尔丹再一次抬起头来,古加尔诧异地看到,这位兽人术士此时竟然泪流满面——是的,清澈的泪水从古尔丹血红的双眼中流了出来,这是古加尔在投靠部落之后第一次看到古尔丹流泪,他甚至相信这也是古尔丹人生中的第一次——很难想象那样阴险狡诈的古尔丹会“哭”。
“伟主?是您吗?伟主!”古尔丹大声喊道,他一会儿双手合十,在胸前不停地摇摆;一会儿又张开双手,在地上膝行,四下摸索,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是我,古尔丹。我想,你现在一定很不想看到我?”那个声音继续传来,虚无缥缈,仿佛来自于无尽的虚空,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古加尔能够明显地听出那个声音中嘲讽的语气。
“伟主”?那是什么东西?——古加尔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当然,是左边的那个脑袋,右边的那个脑袋已经完全陷入了痴呆状态,浑浊的口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肩膀上。
几乎所有的食人魔术士都陷入了这样的痴狂状态——古加尔知道这是源于那个声音中的魔力——整个密室中只剩下了一个半清醒的人——古尔丹,还有自己的一个脑袋。
“不,伟主!从攻陷德莱尼人的城市之后,我就一直想要见到您!只是我一直没有得到您的回应……我……”古加尔决定收回刚才那个判断——古尔丹显然也已经不清醒了,因为他正在把他的脑袋拼命地向坚硬的石板上撞击着,发出“咚咚”的声音,可以明显地看出殷红的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流淌在被海草和浮藻缠绕着的青石板上——仅仅是看着,古加尔都觉得很疼。
“你的意思是说……怪我喽?”那个声音促狭地问道。
“不不不……伟主,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古尔丹开始结巴了——这对他来说是很罕见的,无论是作为萨满还是作为术士,都需要熟练地使用各种咒语,结巴,可是释放咒语时最大的敌人。
“可是古尔丹,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1我都不知道吗?”那个声音的语气中满是嘲弄的意味。
“不不不,伟主您当然知道,您是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伟主,我……”古尔丹慌乱地回答着。
“省省,古尔丹,你以为我会忘记你对我的背叛吗?”那个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由之前的细雨甘霖忽然变成了狂风巨浪,就连并不处于风暴中心的古加尔都被吓得怔了一下。
“我……伟主,我及时背叛过您?我一直对您忠心耿耿,我……”古尔丹辩白了几句,不知为何却不在说话了,只是拼命地把他的脑袋向地上磕着,发出“咚咚”的声音。
“够了,古尔丹,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一直注视着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临死前的样子的,没有什么能够比亲眼看着叛徒的悲惨下场更让我愉快了。”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伟主!求求您!伟主!”古尔丹的声音中充满了凄凉,他磕头的声音和动作也变得更大了,“伟主,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被那力量诱惑,我……伟主,看在我为您服务过的份上,救救我!”
尽管亲手炮制了无数死亡,也经历过无数死亡,但显然古尔丹并不想死;古加尔也是一样的,听过刚刚古尔丹的叙述之后,他大致猜到了这个声音来自于哪位存在。
古加尔也和古尔丹一样跪了下去,开始了叩头;左边的那个脑袋虔诚地将自己的额头叩出了鲜血,而右边的那个脑袋虽然还处于痴呆状态,但丝毫不影响这个脑袋和青石板之间猛烈地撞击——总而言之,双头食人魔磕头时的场景,简直是……太好笑了。
显然那个声音,或者说是那个“存在”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发出了一声轻笑:“真有趣,古尔丹,你找到的仆人还真有趣……起来,你们两个。”
古加尔没有说话——两个脑袋都没有——径自爬了起来。
而古尔丹则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被火球照亮的头顶——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古尔丹还是迟疑地问道:“伟主,那我……您答应饶恕我了?”
“我说,起来。”古尔丹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不耐烦和严肃,没有再敢多说一个字,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束手立在一边,深深地地下了自己的脑袋——他的披风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也许是遗失在了被那个阴影恶魔袭击的时候——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伛偻着,仿佛比之前苍老了几十岁1——古加尔还能够回想起刚进入这座神庙的时候,古尔丹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其实刚才我说错了,古尔丹。萨格拉斯确实骗了你。”那个声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