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门,铺子前面就已经挤挤攘攘的站了许多人,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小部分是来看情况的,只有几个人是怀着期许的心来准备改运的。
吉时一到,铺子的门立即打开,在外面放了一串鞭炮,这就准备正式迎客了。
王五站在韦沅桌案边当助手,看着外面的人只是垫着脚看,议论纷纷,但是却并不进来,不由有些急了。
“娘子,这好像行不通啊……”
王五开始叹气,恨不得冲出门去拉几个人进来看看,他们布置得是多么有诚意。
“这是正常的,你总该给人一点犹豫的机会。”
韦沅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将符纸按照习惯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将朱砂液用桶装了放在一边。
逸尘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热闹,瞧着外面人头攒动的模样,心里笑话道:这小丫头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铺子里总算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是一个农家汉子,脸上全是风霜吹打过的痕迹,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也不敢进来,生怕踩脏了那亮堂的地板。
“你们这儿是真的只要一文钱嘛?”
汉子小声的询问道,眼神也不敢乱看,只敢看着韦沅前方的案板。
“是的,我们现在都是只要一文钱。”
王五抢在韦沅前头说话了,笑容灿烂的模样让汉子的脚微微往外退了退。
“那法器怎么卖……”
汉子似乎有非留下来的理由,所以即便王五的态度让他怀疑,可还是仍旧小声问道。
“一般来说,你们的情况都不会达到需要用法器的地步,所以你们不需要额外花钱去买法器……”
这次说话的是韦沅了,毕竟这是她的专长,王五是解释不通的。
“姑娘是,是术士吗?”
汉子看见韦沅坐在案桌后面,面色有些怀疑的问。
“对,我就是术士。”
韦沅点点头,多余的解释一句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等着汉子抉择。
汉子眼睛小心的从半闭着眼睛的逸尘子身上划过,心里面就有了思量,从身旁拉出了一个孩子。
“我家孩子……”
“进来说吧,你站门口那么远,我们怎么听得清楚。”
王五刚才也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急切了,这时候就正常许多,冲汉子招了招手,指了指案桌前的桌椅。
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那孩子走了进来。
韦沅示意其坐下,汉子有些不敢坐,但这么高高的站着也不好,只好小心的贴着椅子边半蹲下。
“姑娘,我家娃的情况需要用法器不?”
汉子将小娃拉到桌前,脸色有些紧张。
韦沅看那孩子不过四五岁模样,但却完全没有精神气,眼眶青黑,嘴唇干裂,双眼无神,呆呆傻傻的。
“是被邪秽缠上了吧。”
韦沅低头沾了朱砂开始画符:“这个用不上法器,你今晚回去在他床边撒上一圈米,趁着天气好,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用太阳晒了,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着话,韦沅已经画好了符纸,将其递给汉子:“让他把这个带上,以后就不容易被邪秽缠上了。”
汉子呆呆傻傻的接过那折成三角形的符纸,又看着旁边的丫鬟递过来一个纸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这是?”
“这是大米,刚才我家娘子不是说了吗,让你在他床边撒一层……”
喜儿打开一个口子给汉子看了看里面,仔细解释道。
“我,米面,我们家是有的……”
汉子急得汗都快掉下来了,今儿出门只带了一百三十七文钱,还是家里昨儿卖了鸡才筹起来的。
“我们给的能和你家的一样吗?这可是我家娘子聚过灵的。”
汉子手一缩,那米差点打翻了,喜儿急忙提了起来,重新把封口折好,脸上有些不喜道。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试试看我家娘子的法子管不管用,要是没用明儿你再来……”
喜儿把纸包往汉子怀里一塞,汉子手抖了抖,也不敢拿下来,从怀里掏出了铜子,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的问:“多少钱啊?”
汉子已经做好自己被角落里那个三大五粗的男人打出去的准备了。
“一文钱啊,之前我们就说过了的。”
喜儿指了指门前的一块牌子道。
“诺,钱丢在那个筐里就好了,旁边那个筐里面的木球是我家娘子给你们准备的小礼物,你出去时候带上一个。”
不同于王五的热情,欢喜二姐妹其实是不太愿意看见铺子里生意好的,这可是送钱啊,每进来一个人就要亏本不少,还不如不要来人呢!
汉子呆呆愣愣小心翼翼的往筐里放了一文钱,手脚似乎有些不听使唤,担心后面的人突然喊住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汉子刚刚放下钱,准备往门外走时,喜儿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等一下!”
汉子拉着男娃紧张的转身,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你急什么,木球还没挑呢!”
喜儿走上前来,倚着桌子抓了几颗蜜饯递给男孩,下巴朝木球点了点。
男孩眼巴巴的看着喜儿手上看起来极好吃的东西,汉子伸手去拿木球,一个没注意,男孩就已经接住了喜儿手里的蜜饯。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拿呢!还不放回去!”
汉子一眼就看出那蜜饯不是普通吃食,脸都涨得通红,忍不住